“如今这桩案子在京城可都传遍了?”
“是,王爷放心,找您的吩咐让人把消息全都撒了出去。赵国公跟南时毓退了亲,信国公府大门紧闭,也没人出来替德庆侯夫人奔走。”常山回道。
这一点也不意外,信国公平素做事以利为上,江蔓自己作死,他只怕恨不能没有这个妹妹才好,怎么还会搭上人力物力财力去救她。
再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信国公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人是救不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江蔓跟太子的事情,信国公夫妻到底知不知情。
马车在王府前停下,齐缙下了车大步走了进去,常山紧随其后,瞧着王爷径直进了后院,他立刻停下脚步。
得,他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去,看来王爷心里还是王妃最重要。
齐缙进了院子,就察觉到院中一片安静,锦屏身边的几个丫头在廊檐下做针线,压低声音不知说了什么,瞧见他进来忙起身请安。
齐缙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声张,自己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绕过四扇落地一年景的屏风,就见南锦屏靠着软枕在临窗的大榻上睡着了,他放缓脚步走过去,即便是睡着了,南锦屏的眉头也微微蹙着,心事重重地样子。
南锦屏这一觉睡的不太踏实睡梦中前世今生交缠在一块,一会儿是江蔓小人得志的模样,一会儿是自己满身鲜血倒地时不甘的脸,一会儿又是太子与江蔓被当场抓住的情景……
她猛地睁开眼睛,晕黄的灯光流入眼中,点灯了?
天黑了?
南锦屏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窗外,她这一觉竟然睡到现在?
窗外廊檐下的宫灯迎风轻轻晃着,她猛地坐起身,正要翻身下榻,旁边一只大手扶住了她。
南锦屏抬起头看到齐缙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来,怔怔的看着他,像是傻了一样。
“怎么了?睡懵了?”齐缙难得见南锦屏这般迷糊的样子,不由笑着开口。
“王爷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叫我起来?我本来是想等你的,结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南锦屏语无伦次语速不由加快的说道。
“做噩梦了?”齐缙看着南锦屏的模样不太对劲关切的问道。
南锦屏下意识的摇摇头,定定神,这才重新看向齐缙,“在宫里时有没有受我牵连?”
齐缙听得出南锦屏话中的小心翼翼,跟以前的她不太一样,他的眼神微微一沉,状似没发现一般开口说道:“父皇现在哪里顾得上我,只是太子与江蔓的事情便忙不过来了。倒是你去了寿安宫,太后可训斥你了?”
若是没有挨训,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之前对着他,从没有这般小心过。
南锦屏摇头,“太后并未为难我。”
虽然有些话比较尖锐,但是确实也没有太为难她。
她闹出这么大的阵势,太后只是言语中轻轻带几句,这又算什么大事。
只要能报仇,不要说被人刻薄几句,便是将她罚一顿,她也不会说什么。
齐缙却并不相信南锦屏的话,既然她不肯说,他也没有为难她,只道:“明日才是最重要的一天,说不定你还要进宫,要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