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府。一个侍卫匆匆从外面而来。穿过九曲回廊,来到水中小榭。周王刘承佑正在池边垂钓,听见脚步声,半垂的眼眸也没有丝毫波动。“殿下,宫中派人将魏王府所有东西都带进皇宫了。”刘承佑握住鱼竿的手紧了紧,声音淡淡道:“谁进宫了?”侍卫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主子在问什么。“皇后娘娘请了护国寺的鸿楚大师,今日刚入宫。”鸿楚大师没想到那老秃驴竟然还真有几分本事。但,即便他看出来魏王所中之毒究竟为何物,现在也解不了了。“嗯,下去吧,把人手都撤回来吧,近些时日不要活动。”“是。”侍卫退下了。刘承佑继续气定神闲的钓着鱼。陈王府。“咳咳~”躺在床上的少年咳得脸色潮红,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痰上带着血丝。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担忧道:“殿下还是让人请御医来看看吧。”少年躺会床上,胸膛急促起伏着,声音虚弱道:“不用了,大哥如今情况更危急,更需要御医诊治。我这都是老毛病,让府医熬点药就行。”“可是府医的药您都喝了三天了,还是没有效果”小太监是真的很着急。他家殿下自小体弱,说句药罐子也不为过。或许是因为常年喝药,一般的药方放到自家殿下身上效果都会减半。府医是他们来东京后新招的,对自家殿下的情况还不是太了解。因此,开的药都很谨慎。可能就是因为太谨慎了,才效果不大。偏殿下顾念兄弟之情,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魏王殿下抢御医,就这么一直拖着。可老这么拖着殿下会受不了的,刚刚都咳血了!床上的人闭上眼:“让府医加大药量再熬一碗药来。”“是”小太监忧心忡忡下去了。府医听了他转达的话,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药量已经加大了一倍,再加大药量会出事的。”“那你给殿下换个药方,殿下都咳血了。再这么拖下去,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府医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殿下常年吃药,体内积累了许多毒素,我、我医术浅薄,实在不敢随便更改药方~”“你!”小太监被气道了,指着府医就大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当什么大夫!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想办法!不然我现在就砍了你!”府医被吓得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许是危机激发了肾上腺素,他混沌的脑子中忽而灵光一闪,大喊一声:“神医谷!”“神医谷?”小太监觉得有些耳熟。府医却跟抓住了救星似的,连连点头:“对,神医谷有神医!神医谷在城东外十里。民间传言,神医谷的神医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只要请神医出手,肯定能治好才殿下。”小太监:“可是,我怎么听说神医谷的人从不上门诊治。”府医:“确实如此,但他们不出门,我们可以带殿下去啊,反正也不远。”小太监一想也是,不过十里地。可殿下的身体不知是否能经受住这一一路的颠簸。他不敢自己做决定,转身又回去请示自家殿下。刘承握闭着眼听完小太监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问道:“神医谷的神医医术当真如此高超?”小太监:“神医谷在东京素有名望,这么多年都没被人砸了招牌,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嗯,既如此,那便收拾一下,我们去神医谷求医。”刘承握睁开眼,一双眸子里赫然已经布满了血丝。因着咳疾,他已经三天没睡个好觉了。小太监心疼道:“可这一路必定灰尘甚多,殿下您的咳疾怕会加重”“无碍,用布巾遮脸,死不了。扶我起来更衣。”“是。”一个时辰后,一辆堵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出了城门。一个黑色的身影盯着走远的马车,随后又隐入了黑暗。某处密室里。“堂主,陈王出了城,往神医谷而去了。”黑影躬身禀报完后,就安静的等待桌子后面之人的吩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袍人,手中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东西。闻言,黑袍人动作未停,淡淡道:“嗯,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是。”黑袍人应了一声,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黑面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桌上的写满字的纸,轻轻吹了吹,加快水迹干涸。,!摇曳的灯光下,隐隐约约显示出一行字:网已布好,盼主同看好戏。水渍干透,那字便也不见了踪迹。黑面人将纸条卷成条,塞进了一个小竹筒里。出了密室,黑面人站在院子里,掏出一个小竹哨,冲着天空吹了起来。他的腮帮鼓起,然而哨子却并未发出声音。吹了三下,他就停了下来,负手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唳!”鹰啼声划破长空,随后,一个黑点如同从太阳中飞出,极速俯冲而下。黑面人伸出一条胳膊。一阵劲风后,黑面人手臂上躲了一只神俊的黑鹰。漆黑的鹰眼里满是独属于猛兽的高傲和残酷。黑面人摸了摸黑鹰的脑袋,又给黑鹰喂了一颗丹药,才将竹筒栓到了黑鹰的爪子上。黑鹰一仰头吞下嘴里的丹药,眼中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然后一刻也不多待,振翅一扬,重新奔向蓝天的怀抱。黄昏时分。一辆行的极慢的马车终于到达了神医谷外。守门弟子上前询问:“不知客人贵姓?可有预约?”“我咳咳咳!哇!”马车里的人只说了一个字,就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随后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主子!!!您醒醒!”马车里似乎一片兵荒马乱,守门弟子不敢耽搁,立即开门:“客人请随我来。”:()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