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伸出一根手指,揉散他紧蹙的眉心。然后又抱紧了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喧嚣的阴暗退去,世界顿时安静温暖起来。隔壁,清风道长略有些僵硬的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窗幔的目光有些发散。现在好兄弟间都流行同床共枕吗?思绪不自觉回到以前。虽然他年轻时也跟师兄弟们睡过一张床,但他们之间的氛围跟隔壁那两人绝对不一样!他也知道世上有断袖分桃之事。但真发生在他看好的两个后辈身上,他又觉得不自在。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说服自己别乱猜,说不定就是感情比较好的兄弟呢?连续赶了一天一夜路,他这把老骨头也确实撑不住了。闭上眼,意识渐沉。月落过半,天色未明。清风道长忽然猛地睁开眼,保持着不变的呼吸频率,锐利的目光却在房顶上不断游移。悄无声息,身手敏捷,是个高手。清风道长下了结论。来人在时景两人窗口站了一会儿,似是确定了不是他要找的人,正往他的房间走来。他想了想,收敛气息,整个人如一片落叶般飘到了床顶,层层叠叠的床帐挡住了来人的视线。视线在屋内逡巡了一圈,便果断去往下一间。很快,来人就走到了最东头最豪华的房间。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音,随即很快便没了声息。清风道长挑眉,这是设了隔音阵?他从窗户外翻出去,摸到了那间房外。门窗紧闭,有阵法波动。果然设了隔音阵。没记错的话,这间屋子是明光教那个小子住的。来人莫非是跟那小子一伙儿的?清风道长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思虑再三决定不多管闲事,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房间里皓日法王正在遭受他此生最大的劫难。“说!你为什么要坏我阵法?”黑袍人一手掐住皓日法王的脖子,声音冰冷。皓日法王双脚离地,被掐的脸色青紫。他双手不断扒拉着,奈何黑袍人的肉如钢爪,牢不可摧。他也不是不想说,问题是,你倒是先放开手啊!这样掐着他,让他怎么说!皓日法王心中咆哮着,喉咙里却只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看着,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黑袍人才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似的,将皓日法王如一条死狗般甩了出去。皓日法王被甩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咳!咳咳咳咳!”皓日法王拽着衣领猛烈咳嗽起来,鼻涕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不断往下流。等他缓过劲来,猛地被人揪住头发,脸不受控制的仰了起来。“我的耐心不多,昨晚兰若寺究竟发生了什么?”黑袍人现在心情很不好。刚刚他已经探明,眼前这小子只有炼气期修为,修为还很虚,像是走了什么捷径。他这样的,再来十个也绝无可能破了他的阵。所以,他可能被骗了!被那棵老槐树骗了!皓日法王不敢再废话,老老实实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黑袍人双眸眯起:“你是说,老槐树曾经放怨魂驱赶你们,被你给净化了,再然后,你就什么不知道了。一觉醒来,发现兰若寺就已经被夷为平地了?”皓日法王:“是,晚辈所言句句属实,前辈若不信,我可发心魔誓。”黑袍人阴鸷的看了他许久,才松开了抓紧皓日法王头发的手,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是明光教的人?”“是的,前辈,家师明光教明尊,前辈可是认识我师父?”皓日法王乖乖巧巧回答完,抬头小心翼翼看了黑袍人一眼。黑袍人没理他,只道:“回去告诉你师父,让他在辽国好好待着,别来碍我的事!”说完,他一甩袖,化作一道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等确定他是真的走了,皓日法王才踉跄着爬起身,脱掉身上弄脏的衣服,泄愤似的猛掼在地上,垂下的双眸中冒出嗜人的杀意:老槐树和总有一天,他要攻略“风如景”的进程要加快了!下定了决心,皓日法王深呼吸几口,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愤怒,翻身上床打坐起来。黑袍人离开皓日法王的房间,便马不停蹄往回赶。敢骗他,就要承受应有的代价!清风道长从阴影处悄无声息的闪身出现,看着黑袍人的背影。他神色凝重。没有多做犹豫,就敛息跟了上去。翌日清晨,时景在敲门声中醒来。周身暖洋洋的,空气中还残留着熟悉的干燥气息。微微挑了挑眉,看来昨晚有人又不请自来了。“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还有皓日法王的低沉气泡音:,!“阿风,可醒了?我给你送早饭来了。”送早饭?还有他这气泡音是怎么回事?时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醒了”虽然嫌弃,他还一边回话,一边下床去开门。皓日法王含情脉脉的打量了一下时景,含笑道:“阿风看起来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时景摸摸脸:“是吗?估计是睡了个好觉的缘故法王,我来端吧”“你身体还没好,我来就好。”皓日法王躲开时景接餐盘的手,自顾自往桌子边走去。将餐盘上的食物一样样摆在桌子上,皓日法王转身对时景笑吟吟介绍道:“你身体虚弱,要多吃点好东西滋补滋补。这是我让厨房顿的银耳莲子羹,最是补血安神,养心润肺。还有这人参鸡汤,不多不少一个半时辰,最是营养鲜美,来,快坐下,趁热喝。”他说着,给时景拉出了椅子。时景受宠若惊的坐下:“法王,这怎么好意思?我贱命一条,睡几天就好,哪用得着您这么破费?”“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中,你的性命无比珍贵。”皓日法王神情又严肃道。时景内心os:呕大清早的,晦气!衣袖里的手梦掐一把大腿肩膀一抖,随后嘻嘻弱弱的抽泣声响起。皓日法王着急的问道:“阿风,你怎么哭了?可是不:()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