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至圣境,虽然与可以比拟圣人的帝皇差距巨大,却也绝不至于仅仅被对方散发一点气息就被震慑成那番模样。如今,可以从中看出,帝皇即使在圣人之中,恐怕也是不一般的存在。
可他不是凭借国运才可以与圣人抗衡吗?!
心中所想,源并未展露出来,只是硬着头皮说道:“臣……确实有失察之罪,还望陛下降罚。”
帝皇并没有回答,亦没有定罪,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许开:“许开,这次你遭受了来自他们氏族的袭击,伱认为当如何?”
此话一出,连带着场间的九位氏族长也一齐看向他。他们确实知道人族看重许开,却也没有想到居然到了如此程度,虽然与他有关,但处置一位至圣境居然需要询问他的意见,实在是前所未有。
“……”
许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他说话的地方。
就算自己再怎么未来可期,甚至被拉高到了无缘无故袭击他等同于“背叛人族”的地步,圣境们的讨论乃至定罪,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参与的。
九位相当于人族亚圣的至圣境氏族长一齐注视一位甚至都未突破到上四品境界的小辈,只怕没有任何一人能够保持镇定,文心破碎只怕都是轻的。
许开却是神色如常。这一点就连氏族长们内心都是不由得认可。
但许开却是只是在暗中觉得麻烦至极,心想要是帝皇不给自己一点补偿这事不算完。
最后,他亦只能说出:“这是诸位圣境大能之间的事情,非小辈所能言,此处还需陛下乾纲独断。”
帝皇眉头一皱,心想这说话方式咋跟那些修引气入体的蛮子差不多?
“毕竟是你遭受了袭击,你若有什么希望的,自可提出来,并无不可,譬如那袭击你的罪魁祸首,源凛。”
暗示得都这么明显了,许开就是情商再不济,此时也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说道:“说起来,自从那场袭击之后,学生便再也没见过那罪魁祸首,如欲要处置源之氏族长,不可不见。”
帝皇果然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来看看这罪魁祸首吧。”
于是,帝皇掌心之中,出现一个形似源凛的模糊小人影,那小人影非常虚弱,仿佛一阵稍强的风吹来便会让其魂飞魄散似的。
有些奇异的是,天言大陆上并没有类似许开偶尔看小说看过的“神魂”之类的概念,像源凛这种情况,他们一般称之为“神念残留”。残留的神念不可能永久保留,不论如何最后都会消散。
“罪人源凛。”帝皇淡漠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回答朕,你为何要袭击东亭县。朕在与你们签订迁徙协议时便已经明确地告诉你们,过去的罪行尚可既往不咎,可以后再犯,便是重罪,你为何明知故犯?”
“呃啊……”源凛的声音显得虚弱无比,刚开口时还发出了小声的呻吟,显然经历了痛苦的折磨,“我……袭击许开……是因为,因为……他斩了瞑炎……斩了我的至交好友、瞑炎……”
听到源凛依然坚持这个说法,许开的眼角余光不由得看向了那些氏族长。
他们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许开收回视线。他早就听闻了对源凛的审讯结果,对方一直都是这个说法,咬得死死的,不肯开一点口。
“唔,还是这个说法吗。”帝皇微微沉下双目,“可是若你说的真是真话,那为何真言令的反应却是你在说谎?”
话语落下,自帝皇眉心处飞出来了一块金色的令牌,但那块令牌现在却是散发着红色的光芒,这表示源凛的神念残留说的是谎话。
“源凛,你的氏族长便在当前,你对你们氏族长的忠心令人敬佩,可若你仍然执迷不悟,以所谓的私人恩怨连累的你们氏族乃至氏族长,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看见真言令,下面的那些氏族长似乎有些动摇,只是非常微小,以许开现在的境界看来,什么都看不出来。
“呃啊……!这是我私人恩怨,与氏族长大人无关!你们人族若是如此暴戾,牵连无辜,那这所谓第一大族,不过如是!”
“源凛!”那位男女莫辨的氏族长急切地开口,语气中带有一丝谴责,“在陛下面前休要如此说话!到底真相如何,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呃啊,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