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没有什么追求,未来考上个进士不侮辱自己父亲的威名也就足够了,哪里承受得住这种痛苦!
陈士及颤颤巍巍地朝着黄图伸出手,竭尽全力地吐出两个字:“救……我……”
黄图就跟没看到一样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于是陈士及终于陷入了绝望,手也直接跌落在地。
……
……
许开在云青山的大腿上醒来。
“……我睡了多久了。”
“七天。”
“过了七天了吗……”
“这几天的时间,你所说的危险用电事故只发生了两起哦。照这样看来,下个月你就不用再看着了。”
“只有两起吗。”许开呼出一口气,“你说的那样,当然是最好的。”
“其实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哦。”
“首次通电的时候,一天便出现了那么多事件,若是我没有去看着,不知道有多少人。”
“这其中,会致命的又有多少呢?多一些触电带来的疼痛,或许更能帮助人们加深记忆。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没控制好力度,就会有人死去了。”
“或许确实是这样吧。”云青山轻轻地摇头,“但若不经历这种疼痛,他们根本无法做到你所说的‘站起来’。”
“……”
“你说,你想将公理与公义的光辉照耀这片大地,前者你做的很好,后者却是有所欠缺。但那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所以只能发展一些凡人也能使用的新式工具,以这种方法让他们知道自己也可以做到与文人一样的事情,激励他们自己站起来,帮助你成就‘公义’。但这条路上,本就不可能是一帆风顺、无血无泪的。”
“……”
被说中了。
于是许开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他在人文社科这方面本就不怎么擅长,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做。但在云青山看来,自己做过头了。
“在我看来,你的行为,更接近于‘自我满足’。”云青山轻轻摇头,“我不会像圣人一样希望你能学会所谓政争的手段,但我至少希望,你能学会果断。”
“我还不够果断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一次,许开沉默了很久。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其实就是在自我满足。”许开长叹一口气,“但……不想再见到更多死亡,也确实是我内心所想。”
云青山轻轻地捧起他的脸,让两人的额头触碰到一起:“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这么累,一睡便是七天。”
“……我有这么累了吗。”
“很累了。”云青山认真地说道。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该停止这保姆一样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