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风间拓斋说。
见他不愿意多说,两人也不好再多问。不光是伏见鹿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源玉子也憋得难受,她心里特别好奇,为什么风间前辈这么抗拒他们插手这起案件。等到众人回到交番,源玉子得知风间拓斋竟然刑讯逼供!她在震惊之余,心里的好奇心更是达到了顶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署长焦头烂额,他前段时间听说警视监要来视察,诚惶诚恐地整顿警署准备迎接,结果等到半夜,就等到警视监的秘书官一顿臭骂;隔天他又接到电话,秘书官旁敲侧击让他打压那个警视监一手提拔上来的新人……他被挤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这两天好不容易缓两口气,不料下属又给他捅出篓子来了。
龟井太太在审讯室里拍桌大叫,又哭又闹,指控风间拓斋刑讯逼供,他光是听声音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让风间拓哉自己擦好屁股,还派酒井事务官去监督审讯……万一风间拓斋坐实了刑讯逼供的罪名,警署上下都得受牵连。
按规定,初步审讯犯罪嫌疑人时,至少需要两名警员在场。
这是为了保证审讯过程的公正性和合法性,有多个警员在场可以相互监督,同时也能防止犯罪嫌疑人无端指责警员在审讯过程中有不当行为……但一般来说,大家都是关起门来群殴,这条规定有和没有都一样。
不过既然署长话了,自然不能再施展大记忆消失术,风间拓斋一时间束手无策……想当初,他其实也准备这么审伏见鹿来着。
“既然你不方便出面,那就由我来主审吧。”伏见鹿提议道。
风间拓斋本想拒绝,但酒井事务官替他答应了下来。初任研修的实习生就是用来背锅的,要是没办法安抚嫌犯情绪,那这起案子就推给伏见鹿得了。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关警署正式刑警的事情。
就这样,伏见鹿成了主审官,源玉子负责帮忙记录,酒井事务官旁听,风间拓斋在单向镜外帮忙带娃。
龟井太太坐在两人对面,白炽灯顶光很冷,映照得她脸色苍白,皱纹下带着大片阴影,如同棚头傀儡一般。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
她已经哭干了眼泪,声音嘶哑的低吼:“什么意思?打算包庇?我还有没有人权?我要叫律师,我要起诉你们!”
源玉子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审讯,在气场上完全被对方盖了过去。况且,本来就是警方理亏,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为风间前辈辩白,甚至暗戳戳有点想追究风间前辈的责任。
“咳,如果你反映的属实,我们当然会秉公执法,绝不会包庇任何一个混入警界的蛀虫!”
伏见鹿一脸肃然,拿话点了一下风间拓哉,随后说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我们现在先说你的情况……有人死了,总该有人为此负责。”
随随便便两句话,轻飘飘地打散了龟井太太的怒气,点破了她眼下的处境。
龟井理子沉默下来,她低着头,一言不。
这还没完,伏见鹿继续说道:“嘛,我们当然知道龟井太太您不是故意的。两口子吵架,出了点意外,大家都能理解,对吧?但话又说回来了……”
他说到这就顿住了,给自己倒了杯浓茶,提神醒脑。龟井太太抬起头,伸着脖子等待他下一句话,却见他不紧不慢吐了口茶渣,放下茶杯说道:
“有目击证人向我们反映情况,声称你当时喊了一句‘去死吧’,随后才将丈夫推下天台。这就不属于过失杀人了,明显是冲动杀人的范畴,两者判罚天差地别……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唬他……我当时、当时根本就没想着要杀他!”龟井太太辩解起来。
“这种解释恐怕很难说服法官啊。”
伏见鹿连连摇头,一副为她感到惋惜的表情:“为了让您具体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我帮您科普一下,一般来说,冲动杀人一般属于故意杀人的范畴,而故意杀人的法定刑通常是死刑、无期惩役或五年以上惩役。”
龟井太太脸色大变,不等她开口,伏见鹿继续说道:“而对于过失致人死亡,一般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酒井事务官适时补了一句:“而且你还跟执法警官有纠纷,如果上诉刑讯逼供被驳回的话,对你日后判决很不利……”
龟井太太表情越不安,她明显被说动了。
“什么话!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伏见鹿一拍桌面,茶水都震成了喷泉,只见他一脸正气的说道:“都说了一码归一码!怎么能诱导嫌犯撤诉?对于警队内部的蛀虫,我们必须严肃处理,一个都不能放过!龟井太太你放心,我们警署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单向玻璃镜外,风间拓斋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