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您呢,您有私房钱吗?”
程明昱摇头,“没有,爹爹从来没有私房钱。”
程家账面的银子他随时可以动,身边人什?么都备得齐全,他也从不缺什?么,没有用银子的时候,若非亚岁宴分?红,他这辈子都没机会碰银子。
程亦安望着?对面如?高山般隽秀雍容的父亲,心下感慨,难怪别人赞他不食人间?烟火。
陆栩生也一样,从未把银子当一回事,若非她逼着?,陆栩生压根看不上陆家那点子家业。
像他和陆栩生这等将家国大义搁在心中的男人,黄白之物是对他们的亵渎。
不过终究不是神仙,人要接地?气。
爹爹对程家治理有方,而陆栩生呢如?今也很上道。
“既然您没有私房钱,那往后?女儿请您的客。”
此话正中程明昱下怀,很认真?道,“那苹苹可不能?食言。”
上菜还需时候,程亦安就不磨蹭了,笑吟吟问他,
“您近来手?中可还忙吧?”
“不忙。”以防女儿往后?不来寻他,程明昱果?断撒了个谎,“都察院上百御史,爹爹无需事必躬亲。”
一句“不忙”,倒是叫程亦安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又绞尽脑汁寻话头,“是这样的,您这两日不是在查工部的那个案子么。。。”
程明昱看着?小?女儿难为情的模样,失笑道,“傻孩子,你跟爹爹客气作甚?有什?么话就直说。”
程亦安闻言长处一口气,面颊交织着?懊恼和惭愧,
“女儿给您添麻烦了,女儿今日是受人所托,想打听工部漕船之案。”
程明昱倒也不太意外,以程亦安乖巧的性子,若无大事不会来官署区寻他,于是正色问,“所问何?人?”
“工部员外郎刘鑫。”
程明昱回想案情始末,回道,“通州码头河堤建造账目上有刘鑫的签字,不过他并非此事的主理人,应当不知里情,不会有大碍。”
刘鑫那个人,程明昱有些印象,老实本分?,作奸犯科的事不会做,大抵是没留心眼被人诓着?过了一下手?,查案也有章程,文书账目上有任何?人的签字均要问话,刘鑫自然也在其列。
程亦安听了这话,心放进肚子里,也不再多问,
“那女儿就放心了。”
恰在这时,掌柜的亲自带着?人来上菜,程亦安也起身打算给程明昱布菜,程明昱哭笑不得摆手?,
“傻丫头,爹爹跟前忙活作甚,你只?管坐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