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私下说两句话吗?”凤淳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慌感。陈幺娘现在太不正常了,谁的笑容看着明亮却阴沉沉的冰冷?陈幺娘不置可否的抚了一下头发,歉意的对盐府大人们低语两句,起身慢慢的离开了人群中心。“贺大人想与陈家主说话便去吧,”盐院孟大人突然开口了。凤淳心里一惊回头看孟大人,脸上都是不解的模样,这老匹夫什么时候跟陈幺娘有来往了?“贺大人应该知道陈家主不能出事吧?”孟大人不冷不淡的问凤淳。凤淳回以微笑,脸上已是泰然自若的表情,一副本官不明白你说什么的架势。“我们盐院衙门,虽没权力参与楚溪郡的地方事务,但我们同驻兵营一般,都有上折子的权力。”“唐大人自下派进盐院伊始,乌溪河上总是流血不止,每每午夜梦回之际,贺大人难道未听见乌溪河上的哀嚎吗?”“虽说唐大人身份特殊,但是鸡犬分工各有其职,贺大人不会蔽眼任由之,牝鸡司晨的事再次发生吧?”“虽说唐大人并不是真的……”孟大人脸上嘲弄的笑容毫不掩饰。凤淳脸色阴沉下来,盯着孟大人不说话,耳边充斥着戏台上的声音。“楚溪郡知府的位置多的是人惦记,可像贺大人这般的知府,孟某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堂堂一州郡大人,竟被红客卿压的不敢大声说话,不知陛下得知贺大人此般作为,会不会迁怒景王爷举荐之过?”“孟大人今儿过于严肃了,贺大人放权与亲兄弟唐大人,说来说去总归是唐府的天下,陛下砸鼠顾玉瓶儿,你我好好看戏!好好看戏!”秦大人笑的意味深长的劝解莫斗气。“秦大人慎言……”凤淳一听唐家的天下,脸色立刻煞白了,眼神不自觉的锋利起来,两个老匹夫想害死他吗?“贺大人莫要太过自谦了,一门双椒荣宠是多大的风光,盛京人人皆知的事,何必遮遮掩掩的硬捂别人口嘴眼耳?”孟大人索性一点不装老好人了,突然火力拉满嘲讽全开,什么难听说什么。凤淳被盐院两位老狐狸羞臊的,狼狈不堪的抬手匆匆走了。孟大人看凤淳冷哼一声,眼里闪过凛冽的刺骨眼神。秦大人乐呵呵的拍了拍孟大人手臂,叹气无奈的低语。“老孟你呀!老了老了还收不住脾气的,他毕竟是龙床上的客卿,人远在楚溪郡未动身之时,都让陛下发了雷霆震怒,责难了我泰山崔家,牵连柳家下狱一百七十七口人。”“你我小心谨慎一辈子,此时未被牵扯过深,只是挪动了地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呐!”“看戏看戏,此戏编的甚是有意思的紧,特别是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孩子,出现的尤其妙的厉害,回头多多赏唱戏的人,你我交情言深的同僚们,想必也甚是喜爱此折子戏!”秦大人连连拍了拍孟大人四五下,嘴里遗憾的话说的入心入骨,脸上却不见任何愤恨的表情,依旧笑嘻嘻的乐呵样。孟大人带有火气的眸子,抬头直直盯着戏台上的人,两男一女的俊俏扮相,手里捧着如珍似宝的包袱,当真是赏心悦目,他不自觉的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凤淳走出人群回首,看秦孟两位大人模样,眼里都是沉沉的暗绪,这些折子戏散出去唱遍天下,唐家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吧!“大人?”小厮看凤淳忽明忽暗的表情不动身子,有许多好奇的人频频看过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提醒。凤淳回过神找到陈幺娘待的草棚,进去坐下,俩人谁也没打破沉默。武平安很有眼力见的看人进草棚,连忙端着茶盘送了两杯茶进来,在陈幺娘的目光下轻轻的出去了。凤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手用力拍在桌板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陈幺娘?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贺大人想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凤淳你别忘了,是你们兄弟做的太绝了。”“我大哥临死的路上,还在带我六弟帮你去推广鱼胶,你说我是什么意思?”陈幺娘一锤桌子站起身来,直视着凤淳恨不得生吞了他。凤淳听了陈幺娘的话,心中一阵愤怒又无法反驳。“你们既然做了初一,我现在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而已,我一切都是为了自保,总不能再坐等着,被你们兄弟坑的死无葬身之地吧?”陈幺娘说完,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意讥讽。凤淳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但你这样做,唐家就彻底完了。”“唐家完不完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我们自己的生死,再说了,不是你们兄弟先动手的吗?我就是回以颜色罢了,”陈幺娘冷漠的嗤笑不已。凤淳看陈幺娘表情,心中感到一阵无力茫然。他知道,陈幺娘已经疯了,疯到不管不顾要大家一起死的地步了,偏偏他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盐院孟大人刚刚已经开口警告他了,陈幺娘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都被人看眼里,臣工与臣工之间的残酷争斗,总是不择手段更多些,可谓你死我活都是看不见的。“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事情也着手做了,我无话可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凤淳知道有些事,很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本来唐娘娘就不占优势,偏偏宣娇那蠢货,还一杆子就插到底踢碎了,就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蠢货。陈幺娘对凤淳的识时务很满意,坐下把茶水推给凤淳笑道。“我对大人的要求不多,我要你帮我追的宣娇惶惶不可终日,只要你做到了,八方茶楼囤的粮草,我悉数送你做大礼。”凤淳挑眉不解,“宣娇都逃了,景王筹集粮草也结束了,你送我粮草起什么作用?”陈幺娘闻言摩挲着手指,说出的话好似惊天的炸雷。“因为凤池,在帮景王密谋策划谋反,宣娇暗地里囤的粮草兵器,实际上都在泾阳府客马林县藏着,此事乃由常家堡全权处理,还有那死了的崔大人,亦是同样参与了其中。”凤淳惊的猛然起身,“你说什么?他……他密谋……”“所以你还做春秋大梦脱罪身?我告诉你,凤池骗了你们所有人,他野心大着呢!”“他怎么会真心帮景王谋大位的?他明明有自己的亲侄儿,不过是想鼓动父子二人相残,他从中为侄儿捡得利。”“而你,你做梦都想脱罪身,他就是利用你的心思,让你把持楚溪郡全力推广鱼胶,表面是为景王抓牢楚溪郡,把着用不完的钱袋子,实际上,你是在为景王提供谋反的钱财后援。”“你猜祝将军为何今天没出现?或者说祝将军为什么突然的,参与了楚溪郡的政务呀?”陈幺说的轻描淡写。凤淳听的浑身冰凉如坠冰窟,陈幺娘说的很浅显易懂,他也是六弟棋盘上的一个子,也就是说他凤淳,是替六弟去死的那个重要的人。他喉咙干哑发慌,无意识的舔了舔嘴紧张道。“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是不是六弟有什么消息落你手里了?”陈幺娘冷笑道,“你忘了你自己跟我说的话了?你说凤池与我们不一样,他就像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一个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人,怎么会故意明面站队景王的?除非他有所图谋,而凤池谋划的桩桩件件都有目的,那他还有必要明目张胆的站队?”“或者说,景王明知凤池上了龙床,还不避讳的与他来往,皇上也没斥责凤池与皇子来往,深夜无事时你没仔细想过原因?”凤淳睁大眼睛双拳紧握,光洁的额头出现了密密的汗珠子,干涩的开口道。“他……他在学祝将军?他接近景王是提前禀报过陛下,甚至可能还被默许传递消息的?”陈幺娘听了凤淳的话,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什么他学祝将军?他上龙床都什么时间了?他接触景王又是什么时间了?”“说不得他能轻易上龙床,还有景王的手笔,你会对一个认识几个月之人,做到如此信赖无戒心?”“他姐姐在没有唐府助力下,可以在举步维艰的后宫,平安生下孩子平步青云,他那时候什么都帮不上忙,请问能进宫的女子,那个心机谋略差?哪个不知踩没权没势的人上去?”“如果没有有心人帮她,她的花牌子凭什么,可以出现在皇上的盘子里?”“你要知道皇上的后宫,不说每年大选了,至少一年总能进那么点人的,更何况还有三年一大选?”“有的女子被赐了牌子,一辈子没机会见过皇上的比比皆是,她还不得娘家:()盐湖女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