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应该快死了吧。”什么意思?什么叫作快死了?为玉面色冷下,对他怒声,“你们不要胡来!侯府很看重盼哥儿,你们若是敢动他,侯府不会放过你们的!”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丁如故很无辜地看她,“不放过我们?纠正一下,是我们不会放过侯府!若不是平阳侯府,宁家怎么会倾覆!”为玉眸子骤然一缩,跟着瞳孔放大,眸色晃动,“什、么意思?”话都险些说不清。宁家的倾覆,和平阳侯府又有什么干系?为玉僵硬。脑子已经不会思考。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打来,为玉抬眸,就听丁如故说,“当年就是张睿泽和他老子的背刺陷害做局,才让皇室有了机会朝着宁家下手!”“正是张家替皇室因为做成了这件事,平阳侯府才在京城彻底起复,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众人追捧的对象。”“替皇室除掉了视为心口毒瘤的宁家,可宁家对整个张家都有扶持之恩,他们忘恩负义就罢了,反咬一口置我们于死地,他们如何配活着啊?”为玉瞧着丁如故骤然狰狞的面容,还有眼眸中燃着的滔天怒火,还有一丝癫狂。这是忍了十五年的恨意。跟着,脑子里面一直在找寻的串珠子的线彻底找到了。原来如此。丁如故、丁瑕瑜花了十五年聚集了支持宁家的党羽,如今又将丁家商号据为己有。人和财都有了。同时花了整整十五年朝着京城织了一张大网。为的就是要报复平阳侯府。不,报复平阳侯府怕只是一个开始,一个信号,再告诉所有人,宁家人是杀不死的,他们再度卷土而来了十五年前,所有吃过宁家血肉爬上高位的人,都不要想着安稳,都得家破人亡,和当年的宁家一样惨烈才行!丁瑕瑜从出现后,平阳侯府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如今在京城的名声也开始发烂发臭。逼死发妻,逼迫良家女为妾,嫌弃亲儿子有病……这不就是杀人于无形吗?丁瑕瑜一人之力,就从内里让侯府散开了。霎时间,为玉想起了更要命的事。为玉神情一变,紧声,“谢浮光是你们杀的吗?”“谢家收留了你,就是表明了他们在宁家案的立场,我再卑劣不做杀盟友的事。”丁如故甚至还盘算让为玉成为一枚棋子,让国公府明确支持宁家呢,就怕这个妮子人微言轻、为玉不信,几乎低吼,“那你们是怎么开始接近张争鸣的!”她又不是傻子。“天意啊。”丁如顾笑出声,手指了指天上,笑容玩味,“让我们捡到了逃命的二人,天妒英才谢浮光死了,留下个懦弱无能的张争鸣……”说着,丁如故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为玉已飞快解开脚腕的绳子,踉跄起身,忍住崩溃情绪,“安哥儿呢,我不和你多说,安哥儿给我!”“给你?”丁如故觉得这话真好笑,“在北地时候,我瞧着张争鸣,就知道要收拾这小子太简单了。”“不过听他说过家中侄儿聪慧,那可是张争流的孩子啊,张争流的能耐,我是听闻过的,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我就心想着,若是我杀了张争鸣,再放着这个孩子长大了,岂不是来杀我?”为玉急的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跑出去连着门都打不开。“作为覆巢之下的逃出来的人,自然要明白越是聪慧的小孩子越是要杀了,否则放任他们长大,不就是现在的我吗?”睨了眼慌张的为玉,丁如故只觉得这人姓什么都忘了。真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为玉想找窗户,发现屋子就只有一个门!“其实我没那么多蠢笨念头,安哥儿已放出消息去北地,等他去了北地,我找些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明里暗里哄着他玩,将他哄成个欺男霸女的纨绔混账轻而易举。”谢双不可能一直守着,谢双一直都在调查谢浮光真正的死因,到时候他稍微放出点消息,谢双必然亲自出去,安哥儿不就没人盯着了?还不好动手了?偏偏丁瑕瑜非要亲自动手。分明早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了,居然还突然发起来癫!应该是想为了她腹中待了几个月的孩子报仇。真是蠢货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也好,如此一来,落到人前,也是失去孩子的母亲报仇而已,不会让人朝着深的地方去想。以这个借口杀了安哥儿,谁又能说什么呢?“是想说小孩子无辜吗?”丁如故捏紧了手,甚至肩头都在轻颤。“当年宁家死的人老弱病残孕都有,宁家的能死,张家的为什么不可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说何时了就何事了!未经我苦,休劝我善!”这是无数个日夜,浸泡在无边仇恨中的怨恨。为玉浑身一怔,说不出一个字。“还是你被十五年的太平日子美得忘记了曾经?忘记了那场漫天大火,忘记了在烈火中翻滚挣扎变成黑炭的人?亦或者,忘记了你是谁?”“想要说,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大动干戈又有什么意义?”“你说是什么意义?你说宁家该不该闹?”“而我家又得罪谁了?”丁如故指的是他的白家,可他没继续说了。转而笑了两声,讥讽起来,“安哥儿被你们当作日后侯府的希望,希望就是用来熄灭的。”为玉走到丁如故跟前,还未开口,就被他一句话震的头皮发麻。“宁家覆灭当年来赶尽杀绝的人,就有张睿泽的一支人马,而他们为了不让谢家知道所作所为,亲自杀了他们。”为玉突然不会呼吸了。丁如故凄厉一笑,“你觉得,我会用这些事情骗你,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等着瑕瑜过来。”为玉捏紧了手。等着丁瑕瑜过来,盼哥儿的也可以直接开席了。丁如故瞧着她神思飞出天外,说话恶毒起来,“心疼别人,多心疼心疼你吧,丁瑕瑜去做了侯府的妾,你也要去给国公府做妾吗?上赶着下贱。”:()傻眼!陪嫁丫鬟竟是马甲真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