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花了三万两银子做了件事。”盛修颐端着手里的琉璃盏,慢慢品着杯盏里香醇美醪,语气轻缓似倾诉什么,“还不敢告诉我父亲。想着王爷亦是长辈,让王爷替我拿个主意。” 兴平王有些摸不清盛修颐的脉路,听不着他话里的头绪,只得笑着打趣道:“天和惹了风流债?” 盛修颐失笑:“王爷高看我了我一向口舌不利,才疏学浅,哪里惹得来风流韵事?倒是见识了一件风流事”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顿。 兴平王的胃口就被他吊了起来。 “本王平生最爱风流雅事,天和说来我听听”兴平王笑道。 “有个人寻我,让我见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然后问我要三万两银子的价钱。”盛修颐缓慢道,“我见到了那孩子和女人,就给了那人钱,把孩子和女人收留在朋友府里。” 兴平王眉梢跳了跳。 孩子和女人 他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手里也有这么两个人。 想着,他眼底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只听到盛修颐继续道:“倘若是退回几个月前,我就算好奇那孩子为何面相如此熟悉,亦不会轻易给人银子的。” 兴平王眼底的神色敛了几分,笑着问:“哦,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盛修颐摇头,笑道:“王爷先不必问。您听我说个典故:三月初一我回京,陛下赏了家宴,只是我们父子三人和镇显侯父子二人。陛下大约是心里高兴,不觉开怀多饮了几杯,有些醉态,说起朝中事情来。还提了提王爷您呢。” 兴平王心里突地厉害。他敏锐觉得盛修颐有些不同。 他好似在装疯,东一句西一句,却每句都不说完全。方才还在说那孩子,如今却谈到了庭掖的家宴。 兴平王心里急,面上却依旧一副漫不经心模样,顺着盛修颐的问题,为陛下说了他什么。 “陛下只说了兴平王三字,又说您乃是本朝典了,拿出三万两给了那人。”盛修颐说着,就叹气,“王爷替我拿个主意,我如今是如何是好?” 兴平王听在耳里,早已明白盛修颐不是诳他,而是来找他要那三万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