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闻言失笑道:“齐王,若是你能够提前数年,能够有此认知,齐国断不会走至今日地步,罢了吧,本君允你率领一干齐国富贵权臣,迁居咸阳,至于最终如何处置于你,料来父皇亦不会过分追究于你,你可明白?”齐王建神色稍稍恢复了少许:“建,尊长安君之命,现下应当如何,还望君侯示下!”随即,赢高命蒙恬,将齐国一干众臣和齐王建,押送至恒公台殿外,齐王建面对着眼前一众侍卫和军队,而朝中军中重臣,初初便已经随着两声手雷,而几乎尽数被送了望乡台了。“孤自先王接褚,克志克奋,卒驱四方,未复旧疆。然国府内腐外骄,治国尽不时之政,上软下弱,牧民皆致困之方。今有盛秦之世,乾坤交泰,明圣兴作,干干翼翼,奋奋兢兢。九州同气,万众俱心。战士控弦,只待明命。建不欲背祖忘宗,逆叛之行,上聚群小,下欲其毒。日嚣嚣决战境外,年急急窜接番邦,故审时度势,察局知体,谓之宜义。力促一统,万代一时。故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一番洋洋洒洒的檄文在齐王建口中,自齐都始,盛传天下。而齐王建一行数百人,还有稷下学宫,以及一干学问之人,以及齐王宫一干器物,则由随行的五千训练二队的人马,会同前来接应的四万五千训练二军,以一万士兵押送,尽数遣送咸阳,而留下的三万多人,则再次会同王贲师长一起,接收齐国。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宛如飓风般的消息,随着齐国的覆灭,传遍了整个中原地带。在伐燕大军未能尽复之时,又起刀兵,对代国攻伐,而大秦长安君,三公子赢高,以一百余人,勇闯齐都,携万均之势,齐国望风而降,不费一兵一卒,轻取齐地。在齐国紧锣密鼓的接收之时,伐燕和征代,亦是随即落幕,在特种兵一鼓作气之下,仅有燕国部分权贵,在扶苏的有意放纵之下,除却王族众人之外,尽皆逃往了东胡以及箕子朝鲜等地。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各地虽偶有战事,但星星之火,却无论如何亦再难以有燎原之势了,随着大秦的政府机构的介入,逐渐的被击灭的,不再有丁点火光。而在大秦新的机构和政权的直接干涉下,有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秦律加持,再加上一再的轻徭薄赋,整个中原北,进入到了井喷式增长时代,各地的学校、作坊、商行,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层层冒尖而出。而秦律,以及华夏人、炎黄魂的理念,随着人均生活水平和环境稳定的提高,逐渐被所有人接受,并自觉维护。而随着齐燕和代国政权的覆灭,以及齐国逐渐的稳定,赢高却是随着大军,再次回到了聊城,而此时,特种兵已经除了最北地的钟离昧一队之外,已然尽数随着扶苏,返回到了聊城。即便是魏国南部的赢惑一队,亦是如期完成了任务,随着征伐大军的接替,而潜回了聊城。赢高看着更加黑瘦的扶苏,亦是忍不住的心头戚戚,历史上最最知名的温润公子,在自己一手调教之下,现在已然成了特种兵的佼佼者,更是在这支部队之中,担任着除了赢高之外的唯一一名领导者。最后,下令,所有人就地歇息,等待钟离昧一行归来,一并庆祝。而此刻,咸阳,却是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长安君这一出征,原本朝中众人,均以为能够短期内,能够伐燕成功,就已经是泼天之功了,却是即便是秦始皇亦从不曾想到,赢高却是给他这么震惊的人个消息,短短三月不到的时间,以太子扶苏、长安君赢高为首的两班人马,就已经攻下了燕地,即便是大秦不曾顾及的代国,亦被收入囊中。然后,最令人吃惊的是,纵使是在北征燕代两国的同时,长安君两路分兵,一路直取长平,以极其轻微损失,就大破天下闻名的坚城,长平,之后,更是一路直推,将整个魏国南部,尽皆收复;而另一路,则更是骇人,以区区一百余众,进取齐都,兵不血刃,使得历史上纵然是秦始皇都不敢轻捋胡须的齐霸,望风而降。要知道,那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齐国,春秋五霸之一,如此就轻易的归降了大秦?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纷争一片,可是,率先快马加鞭送来的降书顺表,以及随军在路上的数万车辎重,却是狠狠在朝堂一干犹不信邪的人脸上猛的拍了几个巴掌。随之而来的,却是包括军部在内的,八部一寺,各自心头虽喜,却是忙的昏天黑地的一幅景象,而一时之间,仿佛朝堂之中,人人均成了赢高党一般,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心里压制不了兴奋。然后,军部剩余的三位大佬,却是心头更加震憾,此刻,本应该是以王翦为首的远征军,和以太子扶苏、长安君为首的训练二队、枪械营和侍卫队班师回朝的时候,然后,此刻,却是没有任何信息,莫非……,!想至此处,军部三人,再也顾不得手头完全没有忙完的批文和工作,一路疾驰的奔到了皇宫,求见了秦始皇。而此刻皇宫大内的秦始皇,亦是一头雾水,看着军部递上来的一个个的好消息,却是并没有自己最想看到的两个儿子的回朝的消息,心头正勿自惴惴不安的时候,门外太监禀报,军部三位司令求见万岁。这位万岁爷急忙压制下心头的那股不安,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家臣子面前,露了怯不是。在听得三人的禀报之后,秦始皇嘴角微笑,嘴角连连抽动,一边安抚三人,说二位殿下自有安排,已经提前禀报于他,但事关机密,就犹如齐国一般,若是提前走漏风声,则事不可为;一边心里暗骂,还好这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自己钦定的接班人,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心头肉,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朝中之臣,哪怕是皇子王孙,亦是肯定要治一个欺君之罪,可是这两人,即便是他秦始皇又能如何,自己担心就不算什么了,最最重要的是,还要给他们俩个擦好屁股,不被朝中众臣给抓住了小辨子。此时此刻,即便是勇猛威武如秦始皇,心头亦一万草泥马飞过。而辞别秦始皇再次回到军部的三位大佬,再次坐在了一起,心头各自惴惴不安。良久之后,李斯才长叹一声:“二位司令,不知可否发觉,今日圣上之言,言不由衷?”余者二人,各自心头一震,尉缭心中不禁暗自腹诽:“都是千年的狐狸,你td给我玩什么聊斋,圣上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我还不知道?肯定是二位殿下,又是先斩后奏,不过,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家事,我等何苦操这等闲心。”不过转念一想,嗯,还是君侯的这些话,句句中肯,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千年的狐狸我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个聊斋,却又是什么鬼?仅有蒙武,终究是军中出身,于朝廷争斗,虽然说不虚,但毕竟经验不足,脸色忧郁的道:“李司令之言何解?”李斯闻言,嘴角一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了一眼蒙武,嘴里酸气冲天的道:“蒙司令,蒙家世代武将出身,朝世不通,情有可原,怪不得,圣上钦命,君侯钦点,蒙家为军部后勤部司事,而令子蒙恬,如今贵为君侯是侍卫统领,另一子蒙毅,亦在礼部任职,唉,可惜了我李家……”尉缭不悦的白了李斯一眼:“李司令慎言,君侯最为反感挑拨是非,以及不思进取,背后闲言碎语不断之人,李司令当以谨记。”李斯急忙躬身道:“尉司令言重了,只是,李某不明白,君侯究竟是何意?”尉缭再次扫了一眼李斯:“李司令不是早就明白了吗?何故在此明知故问?”蒙武一脸诧异望了望争执的二人:“二位司令,究竟何意?君侯为何,还是没有回朝讯息传来?”尉缭则是犹豫了一下,望了望李斯,李斯则是两手一摊,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尉缭长叹一声道“唉……蒙司令,你一心只知军事,也罢,吾且与你讲上一讲,只是,此事仅得我等三人知晓,切莫外传,你可理会得?”蒙武脸色一肃:“尉司令,可是方才圣上所言,不得轻易道与人言?”尉缭微微点头,随即道:“其实也不算是何等大事,只是,圣上所言,应是推托之言,而君侯之所谋,应是八九不离十了。”蒙武亦是心里惊奇,“尉公之言,所为何意?”李斯闻言,脸色不由的又是一变。尉缭闻言,顿时色变:“蒙司令慎言!”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称之为公,那等于是朝中公认的为首之人,而此时此刻,即便是熊启,亦无人敢称之为公。蒙武亦是脸色稍变,急忙躬身道:“蒙某失言,还望尉司令勿怪。”李斯此刻,脸色才稍显正常,一脸平静的望向二人。尉缭则浑不在意二人的表现,挥了挥手,继续道:“想来应是,君侯要取魏国,一统中原北部了。”蒙武闻言,不禁再次骇然,失声道:“一战而举数年之功,君侯之决心,智计,以及用兵,天下谁人能挡?”尉缭亦是赞同道:“此亦是缭誓死追随君侯之决心所在。想我尉缭,一生苦研兵法,军事,却依旧不及一黄口小儿,可笑乎,可悲乎,可叹乎。”接着又道:“也罢,既已如此,吾等不但在原有的人手之上,再次翻倍增加,可能还要有更加严峻的工作,尚在后面,怪不得君侯出发之前,一再叮嘱我等,要在原有准备的人手之上,再次增加三倍。”然后,三人却是谁也不曾料想的到,一切改变,却是到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的出人意料。:()大秦帝国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