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五花大绑的太史慈,便被典韦推了上来。太史慈冲着典韦怒目而视道:“推什么推?老子自己会走。”典韦笑道:“你个败军之将,有什么可神气的?”太史慈扫视厅堂上诸将一眼,甘宁、魏延、文聘、陈武。若是一对一比拼,他一个也不惧。只是马下作战,他无论如何也不是典韦的对手。他怒道:“什么败军之将?有本事咱们比马上作战。”典韦道:“不是败军之将,为什么只有你被绑着?”太史慈瞪了典韦一眼,不再逞口舌之利。败了就是败了,再狡辩也没用,他昂首道:“既已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琦好奇的看着太史慈道:“假如我不杀你,放你随意离去,你准备去哪儿?兖州?河北?还是幽州?”“你不杀我?”太史慈微微一愣,其实他也以为必死无疑,所以万念俱灰。唯一遗憾的就是,壮志未酬,老母无人奉养。但这也没办法,身为阶下之囚,脑袋掌握在别人手中,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等待悬在头顶上的屠刀落下来而已。没想到,今日听到刘琦如此一问,他倒是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去兖州投奔曹操,曹氏宗亲太多,外姓人只能往后排。去河北投奔袁绍,去幽州投奔公孙瓒,似乎都有不妥之处。他顿了顿道:“若是放我离去,我便回东莱老家,做个普通农夫,深居简出,侍奉老母。”刘琦淡淡的道:“我听说,你曾发下宏愿,大丈夫生当乱世,当携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升天子之阶。你难道甘心回家做个农夫?”太史慈顿时愕然看着刘琦道:“我那些狂妄之语,你怎么听说过?”刘琦缓缓走下来,亲手解开太史慈的绑绳道:“这也算不上狂妄之语。大丈夫生当如是。你既然无处可去,不如暂时归于我麾下。不止能让你侍奉老母,也能让你完成宏愿,升天子之阶。”“这……”太史慈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刘琦不止放了他,还当场招揽他。他犹豫了一下,刘琦继续道:“假如有朝一日,你发现荆州非你理想所在。或者,你寻到乱世明主,想要离开,我不会做任何阻拦。而且,我会准备车马盘缠,亲自为你送行。”太史慈闻言,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在上,请受太史慈一拜。”刘琦大喜过望,双手把对方搀扶起来。招降太史慈,这一战便值得了。紧接着,刘琦派人发出文书,鼓励曲阿周边的青壮参军。要是有一人参军,可免全家人赋税劳役。当然,一切都是自愿,即使不愿意参军,也不强求。这样宽大的政策,令曲阿百姓趋之若鹜,纷纷报名参军。刘琦便着手部署平定江东之战。此时江东,除了丹阳郡的吴景孙策势力,还有会稽郡太守王朗,盘踞吴郡的地方豪帅严白虎。另有屯驻秣陵城笮融和薛礼两股势力。本来这些割据政权,都尊奉刘繇为盟主。但也就是口头尊奉而已,实则刘繇对这些割据势力,没有任何约束力。如今刘繇败亡,刘琦当然要将这些割据政权一个一个消灭,彻底平定江东。只有解决了这些后顾之忧,江东才能成为大后方。刘琦才能放心北伐。与此同时,长安城。未央宫,宣室殿。天子刘协坐在书案后面,桌上放的是刘琦表奏刘晔为扬州刺史的奏疏。刘协看了一眼面前的司徒王允,以及太尉杨彪,略显兴奋的道:“如今刘景升之子刘琦,已经率军攻入丹阳,即将平定江东。”司徒王允翻了翻眼皮道:“陛下,那刘琦征战江东,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刘协看了看左右无人,眼前只有杨彪王允,他小声道:“王司徒难道不知,朕早有东归之意,奈何关东诸卿割据,纷争不断,无人能够迎驾。若那刘琦能平定江东,便将荆州扬州连为一体,整个东南半壁便平定了。到时朕便可率领诸卿回归雒阳,还于旧都。”王允叹口气,忧虑道:“陛下,如今河南尹大部,包括颍川、南阳、荆州,尽数在刘氏父子手中。若江东再被其平定,陛下难道就不怕,再起来另一个董卓?若以势力而论,那刘氏父子所控制地盘人口,可是数倍于西凉啊。”刘协闻言,顿时呆愣在当场,过了良久,这才喃喃自语道:“那刘卿与我同属汉室同宗,应当不至于像董卓那般吧。”王允痛心疾首道:“正因为是汉室同宗,这才更要提防。据说如今荆州已有谶言,说襄阳升起龙气,预示另一位中兴之主降临。陛下莫忘了,当初光武皇帝起势之事,跟这一模一样,陛下不可不防,宜早图之。”刘协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呆在当场。本来他觉得宗室之中,能出来一位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或许能助他平定天下,还于旧都。他当然也会给予厚报。毕竟当年高祖皇帝白马盟誓,非刘姓不王。但刘琦毕竟姓刘,将来就算封一个王爵,也不算违背白马盟誓。可是,若刘琦自己就有做皇帝的想法,他也的确无法阻拦。看着小皇帝忧虑的样子,王允微微一笑道:“陛下不必担忧,那刘琦手下毕竟鱼龙混杂,居心叵则者自然有之。即使有这些大逆不道之举,也无法说明刘琦有不臣之心。他身为汉室宗亲,能逆风崛起,平定东南半壁,于陛下,于社稷,终究还是好事。若陛下稍加利用,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刘协瞪着清澈的大眼睛,不解的道:“王司徒,何为意想不到之收获?”王允老神在在的捋着胡须,微微一笑,小声在天子面前道:“譬如……许其高官厚禄,将其宣召至长安。用他荆州军势力,或许可以压制西凉军。若朝中有两派势力,互相制衡,陛下居于其中调停,岂不左右逢源?”:()三国之荆州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