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莲的表情一秒龟裂。
“我当然是爱你的!”被亲爱的弟弟质疑,玛丽莲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达尔文视若无睹:“那姐姐能帮我个忙吗?”
玛丽莲囧起包子脸:“什么忙?”
“有话快说,长话短说。”达尔文认真地建议,“我刚接手北军,军务繁杂,早上还有几个重要的碰头会要开,实在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玛丽莲:……
她咬牙:“我只是昨天离席得早,听人说后来弟弟你跳到桌子上为父亲跳了脱衣舞。虽然是父亲所邀,但大庭广众之下,到底不雅,所以我特意来关心关心你。”
难道玛丽莲是故意来挑拨他与岳峰之间的父子情的?
“那就……”达尔文一顿,眉宇间泄出恰到好处的迟疑,“感谢姐姐的关心了。”
玛丽莲眼神一亮:“昨天的事,你就没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察觉到玛丽莲话里有话,达尔文以目相询。
玛丽莲循循善诱:“以你的性格,可不是会哗众取宠的人。”
达尔文不动声色:“那是父亲的要求。”
玛丽莲眸光一闪:“要求归要求,也不见得父亲所有的要求你都要听从。难不成父亲让你去死,你也用刀往自己肚子上捅吗?”
什么意思?
玛丽莲是不满他太听岳峰的话了?
达尔文斟酌着跟她打哈哈:“父亲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他无缘无故地让你跳脱衣舞,还不够无理取闹吗?”玛丽莲嘟着嘴,似乎很不满达尔文的愚钝,“别以为父亲不会让你自杀,父亲以前那么喜欢大哥,最后还不是命令大哥——”
仿佛突然意识到失言,玛丽莲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但达尔文无比上道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大哥竟然是自杀的?外面都传言,大哥是死在十四哥的枪下。”
“就艾布尔那个软蛋,连抢都提不起来,还敢杀人?”玛丽莲嗤之以鼻。她懊恼地耸了耸鼻子,原本要对罗夫斯基的死因守口如瓶,但既然已经不小心露了口风,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可别说出去,罗夫斯基的死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罗夫斯基是多么勇敢的一个人,他能在战场上一往无前,也可能因技不如人被敌军枭首,但绝对不会像条窝囊的可怜虫似的躲在房间里偷偷自杀。可事实就是这么讽刺,他自裁而亡,只因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达尔文大脑飞转,飞快地理清了玛丽莲的逻辑:“所以你觉得,我昨天跳舞与大哥自杀一样,都不是自己愿意做的事。重点是因为父亲的命令,所以我们违背了真实意愿,身不由己?”
“是的!”见达尔文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玛丽莲的开心溢于言表,“你肯定也感觉到了,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你一定是不愿意跳脱衣舞的,是父亲的命令驱使了你。父亲的命令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呢?你仔细想想,昨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是不是从那件事以后,你就无法控制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