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请求,宋安安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宋安安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上辈子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感谢国家全面的基础教育,让她在曾选修过生物医学的相关课程,知识储备恐怕比白手起家的伊丽莎白还要充足:“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爱因斯坦握住宋安安的手,由衷表示感谢。
“爱因斯坦,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线让宋安安头皮一麻,骤然回头,只见米列娃站在门口,视线在她与爱因斯坦之间来来回回地打转,满脸不可置信。
宋安安咽了咽口水,莫名心虚:“不,米列娃,不是你想的那样……”
爱因斯坦却突然发了疯,手下用力,将宋安安向后缩的手握地更紧,不容她逃脱:“如你所见,我跟安安在一起了。”
什么?
宋安安险些怀疑自己幻听。
以宋将军上辈子学的格斗技术,哪怕爱因斯坦占着性别优势还年长一岁,要甩开他的手也并非难事。但爱因斯坦的发言内容太过离奇,就连见惯大风大浪的宋安安都被定住,震惊地忘了做出反应。
爱因斯坦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宋安安,十岁的眼睛里盛满了一百岁的深情:“米列娃,虽然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我和你已经分手了很长一段时间,你早就有了孟德尔的陪伴,我也有资格寻找属于我的幸福。安安不是第三者插足,我也是真心爱她,我们真诚的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你,你们!”
米列娃浑身发颤,看向宋安安的眼神仿佛遭受了彻骨的背叛。
“米列娃——”宋安安大喊。
“你别过来,我不想听你说话!”米列娃只觉得天都塌了。她捂住耳朵,连连后退。最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闺蜜成了劈腿前男友的现女友,宋安安很能理解米列娃的愤怒。她很想第一时间将误会解释清楚,但理智告诉她,爱因斯坦可能另有深意。
“你不去追她?”眼看米列娃撒腿跑了,爱因斯坦回望立在原地不动的苦主,笑容非常欠扁。
宋安安把关节按得咔嚓作响:“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我哪有其他解释,我唯一的解释就是爱你。”爱因斯坦含情脉脉地凝视宋安安的眼睛,真诚又深情。
宋安安挑眉,泄出杀气:“我数到三,一,二——”
“你还真是——”柔情似水的眸光转向沉寂,爱因斯坦低下头,突然失笑。
这就是宋安安,既让人意外,又不意外。
正如爱因斯坦之前所说,宋安安从小就与众不同。爱因斯坦交遍了半个学校的女朋友,也没能找到像她一样聪慧的姑娘。仿佛不管他出什么招,她都能透过他的种种外在表达,直中靶心。
爱因斯坦并不奇怪他能看穿他的将计就计。
宋安安微抬下巴,半是恐吓半是提醒:“废话少说——”
爱因斯坦收起玩笑,语速飞快:“如果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你有什么借口频繁出入我家,给拉瓦锡看病呢?”
bgo!
虽然宋安安总能轻易看穿他的伪装,但他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他找到了一个宋安安无法拒绝的理由。
压下心中升起扳回一局的得意,爱因斯坦把思绪重新扳回正事上:“拉瓦锡一直在发烧,而且从昨天开始就呼吸困难,时不时会昏过去。我和容嬷嬷不敢把他送去医院,所以他无法得到专业医疗设备的辅助。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我担心他会挺不过去。”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他吧。”事急从权,宋安安也不是矫情的人。她至少得看过拉瓦锡的情况后之后才能帮助他。
爱因斯坦二话不说,带着她就往他家的四合院跑。
独自一人在家照顾拉瓦锡的容嬷嬷被紧张和焦虑折磨了一整天,无限接近崩溃的边缘。看到爱因斯坦回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直接瘫软在地:“拉瓦锡一直在说胡话,他流了很多汗,体温已经飙到三十九度五,再这么烧下去,他哪怕侥幸没烧死,也会被烧傻了。”
宋安安注意到,拉瓦锡的额头上盖着的是湿毛巾,而不是更方便的退烧额贴。显然,容嬷嬷担心去医院购买额贴会引起科学部上层的注意,不得已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土办法来帮拉瓦锡退烧。
宋安安摸了摸拉瓦锡的手,烫得令人心慌。
他正处于应该白胖可爱的年纪,但婴儿肥这个词与他完全绝缘,与发育不良的身体相比显得特别巨大的脑袋上没长出几根头发,浑身上下瘦得只剩一个骨头架子,毫无血色的嘴唇昭示着生命的岌岌可危。
容嬷嬷拿出一个针管,让爱因斯坦扶起拉瓦锡,动作娴熟地往他手臂的血管里注入药水。
大部分孩子都怕打针,但当一厘米长的针尖戳入拉瓦锡的皮肤时,拉瓦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躺在爱因斯坦的怀里无知无识,已经因为高烧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
容嬷嬷抽泣抹泪:“上次伊丽莎白来给拉瓦锡诊断还是半个月前,她留了十五天的药,让我每天早晚给拉瓦锡注射,现在只剩下七天的量了。之前药只要一打进去,拉瓦锡的烧马上就会退下去几个小时,人也会慢慢清醒过来,可以吃点粥饭补充营养。可是从前天开始,哪怕打了药他也醒不过来,福斯曼用视频电话教我做了简易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给他挂着,但拉瓦锡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好几次,他的体温毫无缘故地骤降到35度!福斯曼说他被一个研究项目绊住了,这两个月都没办法回来,连每周一次的视频时间都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