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令胡克叹为观止:“穆斯塔法老师竟然出了二十套卷子,是个狠人!”
出卷子是一项非常辛苦繁琐的工作,一份试卷往往凝结着老师数天的心血。穆斯塔法老师一次就拿出了二十套卷子,看来根本没把出卷的辛劳当回事。
更何况,经过大家的观察,每个人卷子上的试题都是他们特别薄弱的易错题。比如不擅长电磁学的米列娃的卷子中电磁感应的题目就占了大多数,而孟德尔一直不能很好地理解热学的本质,所以就不得不与各种热机和卡诺循环打交道。
达尔文悠悠然地说:“你们猜,今天我去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在穆斯塔法老师的桌子上看到了什么?”
“什么?”
“整整三箱鸟巢牌咖啡豆。”达尔文用手随便比划了一下箱子的长宽高,巨大的尺度让小豆丁们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鸟巢咖啡是穆斯塔法老师的最爱,他一天能解决六七杯,几乎称得上是咖啡成瘾。这种咖啡豆非常贵,但提神效果很好。我有一种预感,不止今天,从今往后穆斯塔法老师每天都能拿出二十套卷子来教导我们。”
胡克:“求求你了,这么可怕的事就别预感了,可吓死人了。”
“但是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换卷子来做?”孟德尔皱着眉头建议。
“穆斯塔法老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个漏洞。”达尔文摇了摇头,“卷子的题量很大,不可能有人能在课间完成,必然要带回家去做。可是穆斯塔法老师限定了打开柜子的时间是在早上的第一节课开始前,而我们正常的到校时间是第一节课前十五分钟,甚至有的人——”他看了眼胡克,“习惯于踩着铃声进门。这说明如果算错了密码,我们不会有检查错误并再次输入密码的机会。”
一张卷子近百道题目,在不知道错题的具体位置的情况下,逐一验算非常耗时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哪怕是天才,也不能保证不会粗心大意。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让别人来替你答题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柜子里的餐券上很可能印着与学号对应的名字,附小的午餐向来是自助餐制,每个人凭票实名刷脸进食堂用餐。”
瓦特深吸一口气,无比忧愁:“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怕什么,方法总比困难多。”胡克大概是只投错了胎的小强,从最初的沮丧中缓过神来以后,乐观的坏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就算答不对题目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拜托有餐券的同学从食堂里多顺点蛋糕披萨鸡蛋之类的来接济没饭吃的同学!”
孟德尔翻了个白眼:“你忘了你上次偷了个包子结果被食堂阿姨追着打了一路的事了?”
胡克眨眨眼:“那次是运气不好,我后来还偷拿了几回就没被发现。上次你跟达尔文去踢球,米列娃不也帮你偷带过鸡腿?”
“反正我是不会帮你拿的。”孟德尔果断地拒绝了他,“而且我怀疑只有少数几个同学能顺利拿到餐券——想想我们的平时作业,题量只有试卷的三分之一都只有小半数的人能全对,现在题量剧增,错误率也会随之增加。”
“那怎么办?”胡克泄气,“要不,买点零食凑合凑合?”
“说得你好像很有钱似的。”孟德尔哪怕用脚趾头算,也知道胡克全身口袋里的钱加起来不会超过三个钢蹦。
“从家里带午饭来学校总行了吧?”胡克赌气地说。
穆斯塔法老师也不是真想把学生们饿死,所以这倒是一个擦边球,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孟德尔好心地提醒胡克:“你家里不是只有咸菜白饭吗,每天吃不腻味?”
但胡克已经顾不上腻味不腻味了。
第二天一早,全班只有三个学生顺利打开了柜子。穆斯塔法老师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弥漫在教室里的怨念和忧愁,再次拿出二十套试卷,一个学生也没有落下。
“这可怎么办啊!”拿到餐券的瓦特看起来比胡克还要沮丧,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昨天晚上我花了四个小时才做完试卷,因为害怕计算错误,又花了两个小时来检查,一直到凌晨两点钟才上床睡觉,现在我困得不行,今天实在是熬不动夜了。”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瓦特的手部肌肉强度显著增加,在达尔文的训练下答题速度也有了大幅提高,但试卷的题量实在太变态,班里平均每人都需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完成,哪怕瓦特在物理学科上颇有天赋,也不能例外。
“你这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付出还得到了回报。”孟德尔怨念地说,“我昨天做卷子做到十二点,可是仍旧没能打开柜子,全做了无用功。”
“我也是。”胡克看了眼宋安安和达尔文手中的餐券,眼神无比幽怨,直到瞟到达芬奇的汉堡包才消去了一部分郁色,“你怎么也没答对卷子?我还以为你也能去吃自助餐呢。”
“保育员姐姐做的汉堡包也好吃。”在吃的方面,达芬奇真的毫无要求,任何食物都能吃得很香,“昨天我在做动力题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改进我们的飞船的设计方案的办法,赶紧把它画了下来。然后我看着图纸,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立刻把它标注在图纸上。再然后,我又检查了一遍图纸,一个新的念头跳进了脑海,接着然后……”
“然后你又开始画图纸了,如此不断循环往复,一不留神,你就磨蹭到了睡觉的时间,来不及做卷子了。”胡克帮达芬奇把话说完,再一次深深体会到达芬奇与他不是同一种生物,“那你的图纸呢?给我看看你用自助餐换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