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觉得耳朵被热气吹的痒痒,抬手抹了一下,诧异地问:
“为什么?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沈留祯的心情颇好,他抱着宽大的袖子,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
“哎呀,你不懂陛下的心思。他要是像往常一样,还想偏袒保太后一党,那他很容易下令惩处,只要不伤着保太后,然后面上过得去就行。
现在陛下呢,心里头憋着事情了,他不想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所以才会面色沉重,郁郁寡欢……
他现在心里头正在天人交战。所以那必定是一个大决定,他才会这么犯难。”
谢元听了之后,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又真诚地发问:
“那陛下会杀了保太后吗?会不会犹豫了犹豫,又放弃了?”
沈留祯高兴的心情顿时蔫儿了下来,他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愤愤地说道:
“不知道……杀不杀的,反正她以后再不能踩在咱们头上指手画脚了!”
……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走过了几个郡县,也有好几次脱离了队伍,找了当地的老人闲聊过。
皇帝再也没有提过保太后的事情,就像是忘了一样,但是与此同时,又给沈留祯下令,让附近的采风使前来见驾,由他亲自接见。
而且朝中的各种信息资料,也在加急的通信中,也由在平城监国的皇后整理送了过来。
于是在路上奔波的皇帝,说是出游,倒是比在宫中还要忙碌紧张,处处都透露着暴风雨来临时的平静。
伺候皇帝的太监抱着餐盘从御驾马车上下来,一脸的愁眉苦脸,找到了沈留祯说道:
“沈侍中,你劝劝陛下吧,他心情不好,忙的饭都不吃了,这不……好好的饭菜又冷了。咱家劝两句,陛下就瞪眼睛……你跟他亲厚,你去劝劝,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啊。”
沈留祯看了看那些食物,对他说道:
“你再去热了端过来,我去送。”
“哎……好。”太监高兴地应了。
可是刚刚说完,另外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沈留祯说道:
“沈侍中,陛下诏您过去呢。”
沈留祯只好嘱咐太监说:“你先去热,热好了直接端过去,我来接。”说罢就转身往御驾马车那儿去了。
沈留祯一上车,刚刚唤了一声“陛下。”皇帝乌雷就招呼沈留祯坐下,直接说道:
“这几日走了几个郡,发现官员走马上任,到地方分地的律法,确实有失考虑。当时只是想着,为了防止官员到了当地掠夺贪污,所以由朝廷赐田,断了他们的借口,谁曾想……哎……”
皇帝乌雷说着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懊悔。
沈留祯便宽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