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他好还是我好?”
“谁?”耿直的谢元早就将刚才的话给抛在脑后了,被沈留祯这么一问,大脑有些接不上。
“石余恒嘉啊。”沈留祯焦急地说,用那双波光潋滟的,可怜巴巴的眼睛,恳切地望着他。
“哦~”顿时了然了,但是依旧耿直地说,“他有他的好,你有你的好,这回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事先察觉,主张将战报那么写,现在恐怕已经被那些鲜卑贵族抓住漏洞,往死里踩我了。”
沈留祯尤自不满足,瞪大了眼睛说:
“什么叫……他有他的好?我现在问你,你就应该说,我比他好啊。”
谢元无语了,又想笑又无奈,随即敷衍地说:
“是是是,你比他好。”
“阿元,你敷衍我。咳咳咳……”沈留祯颇为委屈。
“没有敷衍,真心的,走走走,赶紧回家吧,让厨房给你炖碗热汤喝。”谢元将自己摩挲他后背的手改为了揽着他的腰背,带着他跟自己往前走。
两个人就这么下了宫殿的台阶,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一边往家去了。
……
……
春天的时候,沈留祯窝在家里养身体,跟着谢元去草原苦寒之地逛了一圈,当时也许是因为缺医少药,硬扛着的时候太多。今年这咳疾温养的特别艰难。
往常在家好好养一个月就能好的事情,一直到了三月份,都顽固不去,断断续续的反复。
那一年恰好边境安稳,又没灾没害,改革的一些措施也都在乌雷的坚持下,进入了正轨,朝廷事情较少。
皇帝乌雷很担心他,下了旨给他放了假,让他好好在家养病,谢元在家陪着他。
除了隔三差五的去军营检查训练的情况,剩下的就是去宫里监督太子的习武。
这一天,谢元进了宫,刚进了东宫没多远,远远地就看见太子保姆带着人从远处的回廊经过。
宫女们太监们手里拎着食盒、香炉、茶盘、水盆、布巾子、外衣……户外需要用到的东西一应俱全。浩浩荡荡地从回廊经过。
她一个太子保姆,肯定没有资格用这么大的排场,这些定然是替太子准备的。
谢元的脸色顿时冷了,他最恨保姆娇养太子,随即按着腰间的佩剑,大步流星的就往里头去。
太子保姆也看见了谢元,吓得顿时就加快了脚步往左边的跨院跑,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个宫女反应过来之后,全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踩着碎步子紧跟其后,襦裙的裙摆被小腿打的翻飞,恨不得飞起来。
自从谢元上一次暴怒,拿着剑差点将太子保姆杀了。那保姆就再也不敢见谢元的面,更别提跟她犟嘴了,只要谢元一出现,她就躲着跑。
这一次恐怕是谢元进宫的消息送的迟了,才被谢元碰上了。
都是要舍的东西。
谢元冷着脸,没有管那些逃跑的宫女,大步流星目不斜视,到了回廊的拐角直接往右边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