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没有立场说什么。他自己都准备陪着沈留祯胡闹了,哪有资格去管别人理智不理智的。
于是默不吭声地黑着一张脸,收拾了药碗去洗去了。
……
石余丰来了,没有等他开口说话,沈留祯就直接高兴地说:
“阿元的信儿有了,说让我们前去接应,她挺好的,不必担心了。”
石余丰听闻,游移不定地愣了一会儿,问: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看见送信儿的人。”
沈留祯笑着说道:
“就刚刚不久的事情,送完了信儿他就回去复命了。咱们刚打完了仗,到处乱糟糟的,你没有看见也正常。可是你这么问,却好像我故意诓你似的。”
沈留祯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带着喜气,坦然地看着石余丰。
石余丰心中凛了一下,连忙低头道: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侍中误会了。既然谢将军无事,那便更好了。咱们去接应……只是怕粮草有些不够。如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留祯就打断了他,直接说道:
“具体的情况阿元也没有说,但是军令如山,她让办的,定然是要尽快执行的事情。至于粮草的事情,还得劳烦丰副统领想一想办法,促成此事。”
石余丰彻底没话说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既然这样……我去想办法。”
……
……
谢元看着远处魏国的大军,旗帜上飘着中部大营的旗帜,顿时惊了,有些怀疑自己的神志。
谢元停在了原地,等到沈留祯从马车里头下来,走到了她的跟前,她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不是她累疯了在做梦。
“你怎么来了?”谢元整个人松松垮垮地坐在马背上,蓬头垢面,虽然她身上裹着的披风看着还干净,可是里头的铠甲眼见着都是血污。
相比之下,站在马下的沈留祯,除了气色有些不好,头发一丝不苟,身上白衣灼灼,裘帽的绒毛清爽,宽袍大袖,依旧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沈留祯看着谢元瘦了许多的脸、干裂的嘴唇,还有她双眼明显熬出来的血丝,心疼得不能自已。
他仰着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眼眶湿润了,轻声说:
“还好,虽然模样凄惨,但是至少还活着。”
谢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扫了一眼赶过来的克三德还有石余丰,关义飞他们,表情是有些茫然的。
当然,她脸上的疲惫太重了,以至于迷茫也让人分辨不出来她是在疑惑还是累得。
谢元不想说话,直接将自己马背上像是货物一样搭着的人给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