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相王述标达的人。”蠕蠕人狐疑地回道。
沈留祯思索了一瞬,随即说道:
“你回去告诉述标达,我们不想打仗,所以想要跟他做一个交易,如果这个交易做成了,你们每一年的冬天,都会收到魏国送过来的粮草,也就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夺了。”
沈留祯话没有说完,那名蠕蠕人立马嗤之以鼻,说道:
“又要招安,让我们柔然人给鲜卑人当奴隶?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柔然人都是无畏的勇士,绝对不会给旁人当狗的!”
沈留祯抿了抿唇,面色有些冷,前倾了身子,低沉着嗓音着重强调了一遍:
“我说的是……给你们送过来。“送过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沈留祯最讨厌蠢笨的人,什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解释。
他这边变了脸,虽然面容很是平静,但是因为跟之前反差太大,还是让那名蠕蠕人瞳孔瑟缩了一下。
他直觉,如此喜怒如常,脸色反差巨大的人,多半都是疯子。
“明白了。”蠕蠕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沈留祯听闻就笑了,又变成了刚刚那人畜无害的样子,说:
“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他,具体的事宜,让他亲自来谈。你们放心,这绝对不是陷阱,具体谈判的地点,大可以让他定,我都行。
让他尽快来,如果下次碰到的是柔然王的人,我也会带同样的话,要是柔然王先到,我就跟柔然王谈。
听闻柔然王对述标达很是防备,我要是送给他,你们相王估计什么也没有,那他可就……吃大亏了。”
沈留祯最后四个字说的很慢,带着文人的温和,但是很是意味深长,隐隐的还有一种聪明人嘲讽的意思,听着就觉得心头沉重,很是不爽。
蠕蠕人听闻,皱起了眉头,似乎又气愤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沈留祯没有吭声。
“让他走吧。”沈留祯翻了一下手掌,淡淡地对谢元说。
谢元便对押解俘虏的亲兵说道:
“给他一匹马,备好水和干粮,让他走。”
相王
蠕蠕人的达干被送出了谢元的大营,在风雪中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那布局规整的大片帐篷,依旧为之前那场试探出来出来的战争感到心惊。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铁律和团结的力量,是汉人打仗的味道。
跟他们这些草原民族,还有那个已经入主关内,占了半壁江山的魏国,那个已经丢失了一半儿民族特色的鲜卑人,都不一样的打法。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能战胜的对手。
他收回了目光,踢了一下马肚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