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我。”
司库听闻,眸光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也越发的惊恐了,他侧身躺在地上,面如死灰一般想了一会儿,突然激烈地往起来坐,一边挣扎着一边说:
“沈侍中,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一个小小的仓库司库,得罪不起,给我一条活路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留祯温和地说道:
“你别紧张,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没有对付你这么一个小人物的意思,只不过需要问你几句话而已。为了不让你为难,为了不让旁人知道害了你,我专门让人跟踪摸查了半个多月,挑了这么一个无人知道的时机,将你请了过来。”
沈留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专门抬着袖子指了一下司库。
司库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样子,一时间无言以对。
沈留祯见他平静了下来,这才步入了正题,问:
“我问你,找你做坏鳞甲,并且在演戏比试前一天,专门配给中部大营的人,是谁?”
司库一听,整个身子又是一僵,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不是在说……在说倒卖军备的事情吗?怎么突然间就拐到这上头来了?
司库看着沈留祯,眼珠子剧烈地晃动着,内心急转,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吐出了几个字,说道:
“我不知道沈侍中在说什么……”
沈留祯听闻,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没有吭声。
这一会儿的沉默使得人心慌,司库连忙又解释说:
“那是个失误,已经跟谢统领说清楚了,她也没有追究,陛下也没有追究……”
一直守在沈留祯身旁的刘亲兵听闻,顿时怒了,说道:
“他娘的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你刚刚蒙着头的时候都招了,现在搁儿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司库连忙摇着头否认,哭丧着脸说道:
“没有没有……我刚刚太害怕了,我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刘亲兵怒指着他,说:
“你刚刚还说谢元没有发现破绽,让饶了你一命,我们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抵什么赖?”
“哎呀……我真的没有,许是你们听错了,我汉语说得又不好,有口音,我刚刚情急,又伙了鲜卑话,应该是我没有钱,你们搜了都没有发现盘缠,就饶了我一命吧。”
刘亲兵简直被这个家伙气毁了,头一回见这么会嘴硬的人,他往前了一步,撸着袖子指着他威胁道:
“是不是非得打你一顿,你才愿意说实话?!老子忍你很久了!”
“你们没有证据就想屈打成招?这么大的罪名要了我的命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司库吓得哭喊。
这个时候,沈留祯终于吭声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激动的刘亲兵说道:
“刘大哥,不要这么激动,他说得对,没有证据不能瞎说话,也不能打人,这样太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