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又看了谢元一眼,见她一双威势惊人的丹凤眼,扫视着他们,面如寒霜,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他想着,自己幸亏不是谢元手底下的兵,太可怕了。
只听谢元问道:
“廷尉府的仵作刚刚又来验了尸,我再问你们一遍,沙未死之前,你们当真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察觉得到?
若是实话说了,今日的板子就算是惩罚,不再追究。如果有人执意说谎隐瞒……”
谢元扫视着他们的表情,顿了顿,沉声道:“直接打回原籍,给我滚。”
此话一出,那几个人脸色都有些惊慌,不是眨巴眼睛,就是互相用余光打量。
这都不用沈留祯看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其实知道些什么,有所隐瞒。
这个时候,伙长终于出声说道:
“统领,我们也是……也是刚知道不久。老幺说,他昨天晚上听见动静了。”
“老幺是谁?”谢元冷酷地问。
站在队伍末尾,里头面相最嫩的一个兵终于扛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出声道:
“统领,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是沙未死了之后,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他哼唧了,好像是肚子疼,在那儿翻腾。
我被他吵醒了,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太困了,翻了身离远了点就又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统领,我哪儿知道他会死啊,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也不会不管的……你信我。”
谢元听闻,脸色缓和了些,她与沈留祯对视了一眼,又问仵作道:
“仵作,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仵作想了想,恭敬地说:“没有。”
谢元垂了眼睛,语气缓和了些,但是带着生硬,对着那几个人说:
“行了,你们回去吧,好好上药。”
“是。”几个人轻声应了,刚刚的惶恐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愧疚,也不再强撑,一瘸一拐的走了。
……
沈留祯收回了目光,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喃喃地说:
“看来,十有八九是吞金了……可是,为什么是吞金呢?”
谢元叹了一口气,问:“会不会是单纯的自杀,跟阴谋诡计没关系?”
沈留祯摇了摇头,说道:
“观音寺那个叫法静的和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出来再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这种事情,要暗中查访才行,要是打草惊蛇,没有证据,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说起了法静,就让谢元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她微微蹙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问沈留祯:
“你到底编排了我些什么啊?现在在世面上,竟然有人愿意花十五金,就为了打听我一条消息。
你不知道,今日珠云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都放光,我估计她看见金子都没有那么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