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想了想,将案几上的砚台往她的跟前推了推,说道:
“你这样,你现在就给陛下写份奏章,解释说自己因为太过于忠心,太过于忧心太子的教育,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行径有些孟浪了,给陛下给太子道个歉,最后来一句,听凭陛下处置。”
沈留祯将纸张摆在了谢元的跟前,一边拿镇纸推了一下,一边说道:
“姿态一定要放低一些,最好能写得感人肺腑,令人看了痛哭流涕……”
沈留祯觉得不太对,抬眼一瞧,果然就看见了谢元看着眼前的纸张,眉头拧成了一坨,那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一样。
沈留祯见她这样,差点就要笑了出来,但是迫于谢元的淫威,又不敢笑,于是使劲地抿着嘴,那脸颊上的小酒窝都抿了出来。
谢元从小就这样,不爱长篇大论,文采也不行,让她写个文章,比挨板子都难受。
沈留祯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于是清了清喉咙,抱着袖子说:
“你写来我看看。”
谢元倒是很听话,虽然为难,但是依旧拿了笔起来。
只见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咬着牙“唰唰”地写了起来,速度极快。
沈留祯还以为许久不见,谢元已经成了文思泉涌的人了呢,诧异地伸头一看。
只见上头写道:
“太子保姆的头发是我割的,理由陛下定然知道,我错了,但凭发落。”
沈留祯刚刚伸过头去,谢元就已经放下笔了,笔锋干净利落,字如其人。
沈留祯偏过脸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沈留祯问:“这就完了?”
谢元坐得笔直,一脸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沈留祯看着谢元的脸,看着她那干净耿直的眼睛,喜欢的不得了。
他眼含笑意,突然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在谢元的唇峰上啄了一下。
他啄了一下就赶紧躲开,坐正了身子,将谢元写的东西拿在了手里,动作难得的敏捷流畅,一气呵成。
他装作没事人似地说:
“要你照着我说的写,确实不太合适,不符合你的性格。这样吧,我也写一个做个补充解释,一起送给陛下。”
谢元本来眉头都飞了起来,正要斥责他做着正事也不专心,这一下只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头,老老实实地看着沈留祯姿势优雅的,将纸张笔墨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开始提笔写奏章。
……
……
第二天朝堂之上,果然有人拿着谢元昨天事情说事儿。
因为这个事情,前一天就已经传的哪里都是,该上奏表告状的,也早都已经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