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有心事,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两个人默默无言,一直回到了他们住的院子里头。
沈留祯才突然冒出了一句:
“陈久为了你,也是够拼了。”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啊
谢元抿了抿唇,亦是很感慨,又觉得对陈久有些歉意,于是依旧没有说话。
沈留祯又叹了口气:
“看来我埋在南边的细作都被清理干净了,他一个皇帝跑到了这里来,我竟然一点不知情。刚刚我真的想下令抓了他!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我眼前蹦跶,我恨得牙根儿痒痒!”
谢元听闻,终于顿住了脚,她维持着推开房门的动作,扭过头来看着沈留祯,认真郑重地说道:
“留祯,他做南朝的皇帝,两国和平才更有可能实现,千万不要抓他,咱们就当从未见过他。”
沈留祯抬了眼睛,说:
“你放心,我知道,不会将他来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去的。”
……
……
第二天,大雪终于停了,天气开始越发的冷了起来,可是石余财庄却来了兴致,说什么,先晾一晾那些南朝的使节,等大雪晴了一定要要按照原先的预想,做一场场面盛大的宴会。
如何盛大?自然需要更多的歌舞姬和乐师,表演节目。
沈留祯在家拥着一床被子靠在床榻上,看着石余财庄送过来的书信,有些无奈地挠了挠鼻梁,说:
“这石余财庄当真是痴迷于享受,我若不答应吧,他这是为了公事,答应吧……又觉得实属没必要。”
谢元拿过来看了看,随手扔到了一边,随即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了他的嘴边,说道:
“这样也好,趁此机会,你在家养两天,也省得你咳疾恶化了,快喝了吧。”
沈留祯垂着眼睛看着那碗汤药,眸光闪动,想趁此机会替自己讨些好处,但是抬眼见屋子里头还有打扫的婢女们,于是将自己活络的心思按了下去,坐正了身子,接过药碗,老老实实地仰着下巴喝了。
谢元对沈留祯的爽利很满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又说:
“这样才好,你可不能在这个关节病倒了,我实在是不喜欢那种应付人的场面,你要是不跟着,我恐怕就要急得掀桌子了。”
沈留祯接过了谢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又往后一靠,悠悠地说道:
“那你肯定得等我了,尤其是石余财庄那般喜欢享乐的,府中的姬妾上百,我要是不跟着,回头恐怕又要多几个女子缠着你了。”
谢元听闻,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到了那日在石余财庄的府上,那些婢女姬妾们暗送秋波的模样,说:
“有你在好像也不管什么用,说得好像就没有姑娘缠着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