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此事并不适合说这些,连忙道?:“堂嫂,是我失言。”
“无妨,”李意清收回触碰嫁衣的手,转而看向一旁站着,微缩不前的冯氏,“说起?来,庚晨知?道?元朝生的名字,和我家还?有一段渊源吗?”
庚晨,正是冯氏的名字。
冯庚晨微微抬眸,看向李意清,眼神犹豫。
李意清口中的“我家”,便是皇家。
冯庚晨福了福身子,谦声道?:“愿闻其详。”
“当?年元朝生出世,一开始所叫的名字并不叫‘朝生’,而是‘潮生’。那时候元相正处步步高?升,为主动避帝王嫌,千里传书送到江宁,将潮生改为朝生。”
李意清不慌不忙道?。
元棉显然也不知?道?这件往事,一拍衣袖,“原来如此!”
怪不得祖父手中的族谱上?有修改的痕迹。
她?没有注意到冯庚晨的脸色已然一片惨白。李意清的那句话,无异于直接出口询问,她?是有几个?胆子,敢谋害皇家性命。
光是一个?字的忌讳,便能让当?时步步登天的元相千里传书,若是投毒一案事发,冯家上?下满门,能有什么好下场。
冯庚晨咬住下唇,泫然欲泣,可李意清并没有给她?机会当?场说话,继续道?:“可是这就纯属元相多心了。孟国公的孙儿?孟居澜到现在不也好好的。”
元棉听不出李意清的话中话,笑道?:“潮生好听,但是朝生也好听,朝气?蓬勃,万物初生,意头也很好。”
李意清微微一笑。
这时,去请郎中的茴香在门外求见。
李意清视线落在元棉身上?,道?:“茴香记挂我的身子,一刻也等不得。元棉,可否请你们暂且回避片刻,等郎中请完脉?”
元棉自然同意,拉着冯庚晨的手就退出来了。
老郎中看见李意清站立,一眼瞧不出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出声道?:“夫人,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李意清摇头,指着放在桌上?的嫁衣,“我请郎中前来,是想询问桌上?这件嫁衣,可有不对劲之处?”
郎中闻言,视线落在崭新的嫁衣上,嗅闻之后,拱手道?:“夫人,这件嫁衣妥帖,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是这间屋子里,带有轻微的蝉栖气?味。敢问方才此处有何人?”
“没什么,”李意清听到嫁衣无事,蹙起?的眉头微松,“今日请郎中看嫁衣一事,还?请郎中保密。”
郎中微微颔首,“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李意清和郎中出来后,元棉和冯庚晨上前两步。
元棉道?:“堂嫂,你无事吧?”
李意清微微摇头,身旁的郎中道?:“这位姑娘不必担忧,夫人只是心气?受损,待我写一份温补的方子,服用半月,便没有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