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听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心知主君是来解救自己的。迫不及待站起身,结果早上吃的太少,现在饿的有气无力,刚刚起的有点儿猛,眼前飞舞着无数金星。从兜里摸出两块糖,嚼碎了用水顺下去,甜的她直皱眉。又灌了半壶水,丁香这才恢复些体力,虽称不上健步如飞,但最起码不用扶墙走了。当丁香出现在正院之时,纵使韩泽玉心里早有准备,但此刻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丁香现在的体型都快赶上扬州瘦马了,这姑娘为了恢复自由身,也是真拼了。韩泽玉偷瞄了相公几眼,咬牙道:“要是实在想要孩子,那就像老爷那样,纳个妾,生了孩子可以记在我名下。”苏王氏只是想杀一杀这二人的嚣张气焰,哪曾想得出个这样的答案,对此她也是颇感意外,想不到这乡下小子的心胸还挺宽广。看了看一脸不赞同的苏时恩,再听着某人的叹气声,苏王氏了然,原来这二人之间没能达成一致。苏时恩明显是不愿意的,这可以理解,毕竟以他的恋爱脑程度,没个年,对于韩泽玉的热度是下不去的。再看看韩泽玉,更多的像是形势所迫,他应当也不愿意给苏时恩纳妾。苏王氏的猜想也在下一刻得到了验证。从弱柳扶风的丁香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韩泽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人家。倒不是好色之徒看中猎物后的眼神,而是像挑拣货物那般评头论足,挑三拣四。片刻后,韩泽玉指着丁香道:“就她吧,好歹也是熟面孔,毕竟也是在院儿里伺候过大少爷的。”苏王氏在心里疯狂吐槽,韩泽玉这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就丁香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为了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这小妾的人选还真是不错,长的柔柔弱弱,看着就不好生养,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卖身契也是拿捏在主子手中,当真是好算计。苏王氏觉得自己小瞧了韩泽玉,看来鲁莽只是他的假象,这家伙心眼儿挺多的。苏时恩一言不发,独自生着闷气,韩泽玉再三打量着丁香,满意的点点头。苏王氏倒也大方,不过是个丫鬟,给就给了,还能给这俩人添个堵,可谓是一举两得。其实苏王氏也担心,别看丁香瘦的风一吹就倒,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白,可偏就有人好她这一口儿。原本想着她能力还不错,平常也是安分守己,放在云松那里守着院子还不错,可云松已经十五岁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现如今正好借着韩泽玉的请求,顺水推舟的把这个颇有些姿色的丫鬟甩给他们,自己再安排个年长些的娘子去云松院里。丁香就顶着那张茫然无措的脸,跟着她的前主子们离开了苏府。坐在马车上,韩泽玉见她可怜,赶忙从打包回来的点心里掏出一块儿,让她先垫垫肚子,等到了店里再请她喝粥。丁香无语,她就说铁柱请她喝粥的抠搜举动是跟谁学的,原来根源在这儿呢!不过她也知道好歹,饥一顿饱一顿的,肠胃受不了。丁香先留在这边养养身体,待到时机成熟,韩泽玉再来接她去省城。泽苍跟泽礼是一起回来的,两个快乐的学渣还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大哥的冷嘲热讽,跟哥夫的落井下石。莫名其妙担了个纳妾的名头,他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痴情人设都坍塌了。苏时恩正心气儿不顺呢!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大一小牵着手的快乐少年,于是乎,韩记后院儿就上演了一出单方面碾压的学术探讨。韩泽苍被考教功课,他还能答上一半,可再看他家命最好的三弟,此刻的脸上已经开始隐隐的冒虚汗了。苏时恩和蔼可亲道:“泽礼别紧张,你哥夫我又不是坏人,不用怕,我不为难你。”韩泽礼表示:“我读书了,认字了,一点儿都不好骗。”苏时恩乐在其中,韩泽苍生无可恋,韩泽礼小小年纪,艰难的在夹缝中求生存。韩泽玉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学渣,但他自由啊!想学就学,想玩儿就玩,就是如此嚣张,反正他又不用考功名。韩泽玉浑然不觉他身上的松弛感有多么的招人恨,还在兴致勃勃的跟丁香聊着八卦。丁香就知道他爱听这些,于是就把陈姨娘有孕的事情讲给他听。原本陈姨娘就有再生一个的打算,前不久更是受了白姨娘的挑衅,发誓一定要再生一个,这样她在府里的地位才能更稳固。苏府的三少爷还没满周岁,就莫名其妙的要把“老幺”的头衔拱手让人。说一千道一万,陈姨娘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又恰逢其会的赶上了大夫人跟白姨娘的交锋,正是抓住了这个契机,才让她顺利的怀上了孩子。原本韩泽玉听的正起劲儿,可一说到陈姨娘的肚子,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钱宁和苏时念。这时候钱宁已经卸了货,现在应当是在坐月子,可苏时念没有,而她家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白眼狼。韩泽玉提议晚上去大姐家蹭顿饭,苏时恩点点头,感激的牵住玉哥儿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韩家人有段时间没见过两口子一起回来,对于这样的场景有些适应不过来,想必是免疫系统懈怠了。恩爱这个东西,浅秀一下即可,秀多了腻得慌还招人烦。两口子刚从苏府打回来的秋风,留下几样不适合孕妇的东西,其余的都打包带走,当成见面礼送给大姐家。韩泽苍跟韩泽礼如蒙大赦,激动的抱头痛哭,这俩人可算是走了,再待一会儿,他们都要被碾压成泥了。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冷笑连连的哥夫,而是在一旁看热闹、敲边鼓的大哥!:()家有彪悍小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