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祁成的摔车实也赖不到她身上,但相比于让一个贵人讨厌你,硬吃一两句冤枉的成本显然小?得多。所以她没有犹豫地,还是硬接了这一句。
“对不起成总,我该拦着点?着。他很久没摸车了。”
成君红边疾步向病房走着,边又深深望了彭佩佩一眼。
这一眼,很明显少了些戾气。彭佩佩知道自己赌对了,适时又补充汇报了一句,“交管局已经?在那一段路设置禁区了。”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
毕竟,正是成君红的关系才会有‘禁区’这回?事。但彭佩佩的汇报还是令成君红满意的。她停了一下,很郑重地对彭佩佩说,“你比祁成年纪大,既然留在他身边,就该知道约束他,而?不是纵着他任性。”
让彭佩佩听得血液都沸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几乎是怀着感激的心情,彭佩佩立下军令状,“明白,成总。下次不会了。”
成君红一行人来到祁成病房的时候,陆有川已经?在病房门口等候了。他忙迎上前?,把已经?在电话里汇报过的祁成的情况又简单复述了一遍,期间与彭佩佩对视一眼。
二人似乎谁都没在意,彭佩佩刚刚并没有在接到成总的第一时间给陆有川振铃;而?明明刚才还在天台上昏昏欲睡的人却清醒地及时出现在病房前?,彭佩佩似乎也并不感到惊讶。
就好似根本没有任何前?因?后果,一行人进了祁成的病房。
不管你是什么公司或者组织、甚至个人,能站到核心管理层的空间,一定是非常有限的。尤其,最核心的那个位置,通常是排它的。
这种危机感和紧迫性,越是靠近核心的人越是清楚。她和陆有川虽然都可以统一称为祁成的‘死党’,但这也是有远近区别的。更何况,她和陆有川待在祁成身边的目的,根本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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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领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实力绝对碾压其余总和的无敌霸主,你只要想进军这个领域,就绕不开跟它合作。倚仗它的势力,人家?吆喝什么价,你就得接什么价。
这顿饭吃得不容易,为了谈下来02个点?,一行人吃饭的时候,直接安排了救护车在餐厅外?面以备不时不需。好在没用到,但vv的总经?理洪晓明还是直接醉了,几个下属架着他回?的酒店,就连祁成也喝不少。
头晕,他却不想回?家?;被陆有川架到车上,跟烂泥一样,还是会说话的料泥。一直在问陆有川一个奇怪的问?题。
祁成半闭着眼睛、大着舌头问他,‘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嘛?’
他反反复复问?这一句。问?到陆有川都要吐了。他原本也喝了不少,胸口闷着上涌。
最后,终于上了车,祁成把头仰在后排靠背上,闭着眼,呼出的全是酒意,他用着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轻轻地、幽幽地说了一句,‘那她怎么不知道?’
陆有川一下听明白了。
同时想到半个月前?的那件事。
这人在医院躺了三天,或许是命硬的缘故,又或许是他自救反应及时,那场车祸虽然凶险,但祁成最后只是受了些擦伤。相对比于在他前面出事那个人直接去祠堂报道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即便如此,每个人都心有余悸。尤其成总,临走前?千叮咛万叮嘱,让祁成多在医院里住几天,‘少给她惹事生非’。
但最后祁成也就只住了三天的院而?已,是被人家?医院赶出去的——他把人家?病房都给砸了。
成总仅仅逗留了几个小?时,当夜就回?了b市。第二天,龚岭南和他表哥秦照来探望祁成。
几个人闲谈间,龚岭南那个大嘴巴,不知道哪里脑抽,突然就说到,“来的时候看见阮念了,”毕竟祁成追阮念的事情在整个圣腾没人不知道,他接着说,“就在前?面那条淮西路的转角,我看她手里还提着水果,估计等下就要到了。”
陆有川嗔怪,“那你不接上带来?还让人家?走路?”
龚岭南很冤,“我叫了,让她上车,人家?不理我。呵呵。”
祁成抿着嘴没说话。她本来就脸盲,性格又谨慎,怎么可能谁的车都上?!
几个人继续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陆有川发现祁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毕竟,从淮西路路口,就算爬的,过来医院也不要十五分钟。
最后就连龚岭南都发现不妥,问?“成哥怎么一直盯着墙上的钟表看?”
他表哥秦照瞪了他一眼,忙起身告辞,说是‘有事先走了’。扯着龚岭南出了病房。
留下陆有川和祁成,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陆有川正单杀了对面韩信,准备痛痛快快吃一波线,忽然感觉空中飞过一物?,紧接着病房里的电视屏幕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陆有川都呆住了。
两个护士应声?跑进来,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这生龙活虎的病人,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把监测仪屏幕扔那么远的!
最后医院决定再给祁成安排一次心理科会诊。
陆有川很想不通。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榆木脑袋的姑娘?!
这是多好的机会!她只要拎两个苹果往病床前?一站,按照祁成眼下的上头程度,她想要什么拿不到?!搞不好就是她上一辈子班能拿到的工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