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不要的沈明昭,但这不要的东西被人家盯上,她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泛着酸。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得要死。
自私自利,又虚张声势。
陶谦看穿了她这一点,然后不给她半点面子就点了出来。
他真令人讨厌。
她冷冰冰地坐到了陶谦的对面,一言不发地喝着茶,跟他赌气。
然而,她的身体并不配合她的脑子。
没过多久,茶水便掏空了她的肠胃。
哪怕是端坐着,她的手也会不自觉地贴上腹部,去抵挡体内席卷而来的隐痛。
对面的人似乎笑了一声:“烦了一整天?”
“……”他就不能闭上那张嘴吗!
“饭菜送进来吧。”
他刚抬高声音开口,门外早候着的人便将棉布温着的食盒抱了进来。
她瞪了眼对面的人,手却不争气地拿起了筷子。
算了,吃完再说吧,再不吃胃就要痛死了。
茶艺教学
闷闷不乐地在书房用完一顿晚饭后,仆从进来收走了食盒。
熏炉点起,茶水也重泡了壶新的。
陶谦说起今日敬王来找他的事:“他要我代为联络江南道的那些大茶商,若是朝廷执意要将茶叶与盐铁、铸币等同,那么江南一带的茶商将会联合反对,并疏通向上关系,向户部施压。”
“他要你以谁的名义?”
“我自己。”陶谦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要掉脑袋了,陶庄主。”
“那位殿下可是再三许诺会保住我的脑袋。”
“他在哄你。”宁不羡蹙眉看着他,她知道,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未必信。
“可是二姑娘。”陶谦却摇头笑了笑,“如我这般的蝼蚁,想要从你们这些贵人手中分一杯羹,本来就时时刻刻都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啊。”
正如棋盘上为主拼杀的棋子,纵使被放弃、被毁灭都只在主人的一念之间,也还是得义无反顾地拼杀,为自己搏出一线生机。
宁不羡望着面前人平静饮茶的面容。
她其实一直很好奇陶谦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想要钱,陶谦告诉她自己和她一样,可她却隐隐觉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