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生也怔惘道,“谁说不是,我一直记得当年我去白银山,表兄在边关等我整整三月,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会活着的人。”
王云修似乎不忍回忆,眼眶泛痛,难再开口。
陆继生见状立即岔开话?题,“过去的事咱们?就?不聊了,说到表兄这次进京,可是有何打算?”
王云修稍稍整理思绪,回道,“太后娘娘有意让我去户部观政。”
陆继生道,“表兄,户部是郑阁老的地盘,你进得去吗?”
王云修撩眼看向?陆栩生,“我听说表兄的内舅在户部当值,表兄可否行个方便?”
陆栩生将窄袖往上卷了卷,叹道,“你是不知,我与那大舅子话?不投机,我平日连程家大门都难进去,遑论?说情了。”
王云修笑了笑,不再说话?。
前厅其乐融融,后院花厅,也和和气气。
王夫人是个极擅言谈的人,见了程亦安便将她夸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
程亦安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王夫人,余光却?发现王韵怡一直在盯着她。
这也是程亦安第一次见到王韵怡。
王韵怡身为王家嫡长?女,打小被金尊玉贵长?大,那一身的大小姐气派竟是将身侧的母亲都给压下去了,程亦安忽然很好奇,这样的女子实在看着不大像会将后宅闹得乌烟瘴气的人,莫非人不可貌相?
王夫人见女儿默不作?声盯着程亦安瞧,有些失礼,轻轻扯了扯她袖口,“你不是说给你表嫂捎了贺礼来吗?还不快送上?”
显然女儿还因陆栩生心里一直闷闷不乐,只是如今人家已娶妻生子,再纠缠就?有失身份了。
王韵怡朝侍女示意,侍女便将一个宽长?的锦盒奉上,王韵怡面露微笑,
“这是我们?青州窑烧得五福娃娃,给表嫂把玩。”
“多谢。”程亦安也没打开,吩咐丁香收着。
王夫人能感觉到她们?俩之间的微妙气氛,绞尽脑汁想?缓和也无济于事,如坐针毡,不一会二太太与三太太过来了,说是午膳摆在花厅。
原是女客在后院就?席,男客在前院吃酒,不知为何,王韵怡突然朝二太太开口,
“姑妈,我已许久不曾见过几位表兄表弟,不如一道请来花厅用膳吧,一家人也不必拘这些虚礼。”
二太太面露难色,换做过去也没什么?,只是如今王韵怡和陆栩生之间,实在不便见面,二太太被架在了火上烤。
三太太对这事心知肚明,恐王韵怡闹幺蛾子,忙打圆场,
“哎哟,跟那些少爷们?搅合在一处作?甚,他们?爱喝酒,我又闻不得酒气,咱们?还是各吃各的好。”
王韵怡发觉她提议后,席间气氛不大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