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午时,外?头来了一内侍说是云南王府侍卫有事禀报,云南王与众人告罪大步迈出来,侍卫立在台阶下与他拱袖,
“王爷,王妃今日往香山寺祈福去了,瞧着天色不大好?,说是若王爷得了闲,下午去接她。”
云南王望了一眼渐沉的天,应了一声好?。
“你在城楼外?候着,等本王忙完便去接王妃。”
云南王嗓音不低,殿内诸人都听得明白,程明昱嫌殿内闷,跨出门来透气。
云南王发觉了他,迈步过去与他在廊角说话,
“程明昱,好?手段,想逼着阿芙离开我?是吗?”
程明昱冷淡看着他,“假夫妻而已,谈得上逼吗?王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云南王眸光暗闪,原来这厮已查出端倪,知道他与阿芙是假夫妻,难怪敢大喇喇地在殿中弹琴。
“那又怎样?她现在就是我?的王妃。”
程明昱没?好?气道,“她不过是为了报老王妃的恩情,你若算个男人,就不要挟恩图报,早日摘了她云南王妃的头衔,还?她自由。”
云南王怒目而睁,“什么挟恩图报?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阿芙着实不想嫁予我?,可她并非不想跟我?过日子,她只是不想被婚书所束而已,只要我?愿意不计名分,她便肯跟我?搭伙终老。”
愿意不计名分,便搭伙终老。。。。
这几个字眼不停在程明昱脑海盘桓,程明昱脸色一点点变青。
云南王见他终于变色,心?里头痛快了,哈哈一笑?,“程明昱,她做我?的王妃,自由自在,比做你们程家那劳什子宗妇舒坦多了,你以为弹个破琴就有用??嘿,本王呢,这就去饮个小酒,你们快些?将人员名单定下来,本王下午还?要去城外?接王妃呢。”
程明昱看着远去的云南王,脸上的情绪退得干净,默了片刻,转身进了议事厅,将郑尚和叫至一旁,
“云南王府的赋税和人口名录一直不清晰,各抽分局的记档也不全?备,你可别听他忽悠,陆栩生已在江南打了样,朝廷清丈人口是势在必行,他若搪塞,你便拿木料一事堵他的嘴。”
云南最?大的赋税来源在于木材,一旦朝廷这边关了他的档口,云南木材无处销售,麾下百姓便是难以继日。
“我?要你今日之内将此事全?部捋清,户部至少派遣五位官员随军饷去云南。”
郑尚和闻言顿时叫苦不迭,“今日便要捋清?你急什么,他这两日还?走不了。”
“早点捋清,早点把这瘟神送走不成吗?”程明昱冷声道,“你若做不到,明日一早我?参你懒怠政务。”
程明昱等闲不参人,他一旦参人,那就是众矢之的。
郑尚和闻言顿时气得撩袍指他骂,“程明昱,你个混账,我?是宁王妃之父,你参我?懒怠,我?女儿脸往哪儿搁!”
刑部尚书巢恪见郑尚和敢指着程明昱鼻子骂,慌忙将他扯一边,
“郑大人,上一位指着程公鼻子骂的官员是什么下场,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