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亮堂着,男人还没睡下。
木门被粗暴砸响,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好几声犬吠,男人悠哉悠哉过来打开门,然后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熏得捂住了鼻子。
“我滴个亲娘咧,你们上哪整了这么一身伤。”
霍森还能站着,只是跑得太久,腿有些抖,但牧弋虚弱地躺在霍森脚边,俨然是快断气的模样,男人惊叹之余,先把浑身没一块好地的狼崽抱进屋。
“霍森!你伤到哪没有!进来我一起处理了!”男人在里屋高声嚷着,霍森虚虚把木门掩住,再咬住门把手一按,这才有气无力叫唤了一声。
“汪……呜……”没事,没受伤。
但霍森还是走到了男人身侧,它趴在一旁,盯着牧弋那贯穿了大半肚皮的伤口沉默。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半瓶消毒水浇灌下去,狼崽子发出了比被猞猁抓伤时候,惨烈百倍的嚎叫。
“霍哥!我以后都不敢这么受伤了!”狼崽子嚎叫声虽惨,但中气十足,霍森终于把提在心眼里的那口气放到了肚里。
突然放松下来,过度使用的四肢一道开始罢工,霍森身体发软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下次再敢鲁莽冲上去,不如我一口咬死你。”霍森趁着看不见牧弋身上的伤,狠话先放出去。
“……我都这么惨了,霍哥你就夸我一句呗……”
“……滚!”
“嘻嘻,我其实听见霍哥夸我了,你还叫我小弋。”
“……。”
一狼一狗其乐融融,只有两脚兽拿着伤药和针线忙碌。
第11章
自森林归来,霍森也陪着牧弋瘫了三天,倒不是体贴,而是使用过度的四肢酸软得不似自己的,能动了,但霍森不想动。
木屋里的狗窝早早就换成了俩,但牧弋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喜欢睡在霍森睡过的狗窝里,被赶出来,就安静趴在霍森脚边。
久而久之,新的旧的狗窝都被迫闲置,男人给它们俩把狗窝换成了能容纳两个霍森的大小,霍森为此又摆了一周脸色。
但……适应性良好的猎犬总是很能勉强自己,也就一周,习惯以后它便不踹躺在脚边的牧弋了,有时白狼醒来,还能感受到盖在身上的毛茸茸尾巴,在急急忙忙逃窜。
受伤颇重的牧弋因为身上的伤口,被放在另一个单独的狗窝里,男人细致给扑上了纱布,但狼崽一只狼才睡了一天,刚刚能行动的四肢就莫名其妙自己挨到了猎犬身边,牧弋又死皮赖脸进了霍森趴着的狗窝。
霍森腿软,没功夫赶走它。
“霍哥,你叼着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怕我死掉。”询问的句式,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