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坚决,语气严酷,很快,那张照片被递到他面前。
他盯着看了几秒,忽然露出一个使人心颤的笑容:“啊……我的心上长出了一个印记。”
旁边有位没参与抢救的年轻医生被这张照片震撼了:“这是……”
“看不出来吗?”病人似乎心情很好,满意地给她介绍,“这是一朵雪花呀。”
第230章等待04
玉求瑕的伤口好得非常快,几乎超出了所有医生的预料。
不到一周,他出院了。
不到一个月,他将玉宅出售,转头买下了市区一栋上世纪末修建的老式民房五楼的一间,还没有电梯。
工作室所有工作无限期暂停,还未开机的《薄荷烟花》自然也付之东流。网上很多人猜测他破产了,或者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爱好,之前进医院的消息小范围扩散了一阵,他没有做过任何解释。
当然网络舆论对他们这些人几乎已经造不成什么影响,在游嫣、赵京云这些朋友眼中,玉求瑕的状态确实让人放心了许多,不再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子里,也没再做出什么剖心挖肺的危险举动,这让游嫣更相信了玉宅有点问题的邪说。
他们都去过玉求瑕的新家,地段、装修和小区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能说太简陋或太温馨,总之太“不玉求瑕”。
这个冬天,北京下了很大的雪。
玉宅也是在一个下雪的日子正式交付给买家,玉求瑕最后去了一次,站在门里面看门外院子里的飞雪,他总觉得两眼空空,似乎看到有人,又没有。
他心里有一种感觉,是有一个人像雪一样,缓缓消散了。
然后他开始旅行。
去了很多很多地方,最后都会回到五楼的那个小家里,再从那里出发,来去都匆匆,很少停留。
他不再创作,无数影迷心碎,业内人士大呼可惜,他充耳不闻,来去如风。
直到有一天,他站在洗手台前洗碗,视线一转发现煲汤锅的电源线没有插。
晚饭是他自己做的,白萝卜排骨汤,可一只没有插电的锅,是怎么把汤煲出来的呢?
他停止了旅行,开始长时间地静坐。
他会在北京城里游荡,走到哪里有兴致了,就坐下来,当然还是会有一些偏好,有一些比较常去的地点:一处是比他买的这个房子更老旧的居民区的拐角,这里有一盏玻璃罩破碎了一半的路灯,没有人修,光线和角度有一种独特的艺术气息;还有离家不远的街心公园的长椅,旁边有棵银杏树;再有就是他的大学,电影学院c座楼上的天台,坐在这里可以看到他大学时最喜欢待的那间教室。
学校天台比较清静,他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别人。在街角和街心公园则时常会遇到好事的大爷大妈,操着一口飒爽的京片子问他:小伙子你一天天的坐在这里干啥呢?
回不回答看他心情,心情不好就不搭理,还装过几次聋哑人,心情好了就说:我在等人。
一般人这时候就会晃悠开了,有些更事儿的还要往他旁边一坐:等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