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求瑕指挥道:“把包打开,架好相机。”
闻言,旁边的井石屏一把拎过包,将里面的照相机拿出来,动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分析机器的结构。
玉求瑕轻轻一笑:“怎么,你玩过那么多枪,连个相机都搞不定?”
“少废话。”井石屏开始操作,动作干净利落,几秒钟时间就把拼装复杂的三脚架装好了,他将架子放稳,又将照相机扛上去,对上位置,轻轻一转,“咔嗒”一声,组装完毕。
他有些得意地看向玉求瑕:“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已经从一个混蛋,变成一个有点趣的混蛋了。”
玉求瑕正在指使李灯水给相机搭上遮光布,随口扯道:“哦,真的吗?”
井石屏又说:“出去之后送你一双鞋。”
“那就多谢了。”
这时李灯水搭好了布:“好了。”
玉求瑕用一只手撑着地艰难地挪动过去,作为一个导演,掌镜许多年,这张至关重要的照片自然由他来拍。
他凑近取景框,将镜头对准怪物。可惜距离还不够远,那怪物太大了,现在还照不全。
忽然塔余光中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是方思弄回来了,走到他身边,弯腰挨着他。
他想起以前的工作画面,自己的许多部电影,方思弄都是这样挨着他的,镜头的对面是另一个世界,而他们属于彼此。
他居然轻轻笑了,对方思弄说:“你来?”
方思弄摇摇头,井石屏却在旁边狐疑道:“姓玉的,你真的清醒吗?”
“应该。”玉求瑕又看了方思弄一眼,心想这个人只有我能看到,心情居然又好了一点。方思弄无奈地提醒他:“快到了,你集中一下注意力。”
“好。”玉求瑕语气很轻快地回答他。
玉求瑕再次凑近取景框,从里面看到紧张刺激的黑白场景。蒲天白跑得很快,但再快也是在水平面上的奔跑,那怪物却在天上,两次扑空后那怪物似乎找到了蒲天白躲闪的规律,第三次再扑的时候蒲天白未能完全躲开,似乎是被它的翅膀擦到了。
这样快的速度,被擦到一点也是要命的,蒲天白整个人失去平衡,被甩飞出去,狠狠砸在一块墓碑上面,那怪物灵动如蛇,自然紧随其后,千钧一发之际,蒲天白恶向胆边生,憋到最后一刻才用力将心脏掷出,怪物的蛇头离他不到一米,半秒钟不到就可以把他的头咬下来。
而正是这么近的距离,保证了那颗心脏擦着怪物的脸飞了出去,影子倒映在怪物巨大的竖瞳中,狠狠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它下意识回头去叼心脏,可没想到心脏离脸太近,它一回头,直接用脸将心脏抽飞出去,呈一道抛物线越过中央塔碑,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它一振翅,转头追了上去,蒲天白对它完全没有了吸引力,被丢在原处。
“拍到了。”玉求瑕肯定道,然后直接双手发力将相机的暗箱拆了下来,“我们走吧。”
“你干什么?”井石屏震惊地看着明显坏掉的相机,被搞得云里雾里,“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