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噌——噌——”
姚望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发出一种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想问,一张嘴却感觉胸腹间某一块梗住了,喘不上来气,憋了好一会儿才咳出一口血。
伤口更疼了,他靠着墙也坐不住,往一旁倒去,挣扎着看向姚望,有出气没进气地说:“咳……姚望,虽然你现在可能不大想理我,可我恐怕得说……你有没有可能给我处理一下伤口?我可能要死了……”
姚望的动作停顿下来,那种声音也停下来。她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戳了他的伤口一下。
“啊!”方思弄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一个贯穿伤,子弹从他后背到腰的右侧连接处射入,从胸口正中穿出,再往左一点就是心脏,再往中一点就是脊椎,就这么看来他的运气还算不错,没有当场毙命。
被姚望一戳,他疼得蜷缩起来,血一下子流得更凶。
“你……”他抽着凉气去看姚望,眼神肯定是说不上友善。
姚望还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你想象,你没有中弹,没有这个伤口。”
方思弄又吐出一口血,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又有些涣散了:“精神胜利法?”
“你怎么不说是临终关怀?”姚望动作如常,很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照我说的做。”
“来,你坐好,你看着你的伤口,看,这么多血。”
方思弄被她强硬地提起来坐好,疼得浑身都在打颤,但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
“好,现在开始了——你想象,你想象这些血,慢慢流了回去……还有肌肉、皮肤……它们回到该在的位置,对……回去了。这道枪伤根本不算什么,一颗子弹而已,它伤害不了你……”
“好了。”
“好了?”方思弄自己也是懵的,反手去摸胸腹,没有疼痛,也没有伤痕。
他真就这么好了,靠想象?
他跳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自己满血复活,脑子离开濒死感统治的范围,又活泛起来。
姚望站在他旁边嗤了一声:“憋这么久可难为你了。”
方思弄冷着一张脸,还是问出来了:“玉求瑕没事吧?”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没事。”姚望叹了口气,转身去拿放在墙角的东西,方思弄看到白光一闪,发现是把水果刀,她刚刚是在磨刀。
“方思弄,我们是一边的。”她抬眼看向方思弄,没有口香糖嚼非常不习惯的口腔动了动,“干掉其他人,我们就可以出去。”
方思弄眼神闪了闪,没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