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元观君看上他什么。
方思弄想,这样说不定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随即他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时候被改变的……
“不凭什么。”元观君淡淡扫了广波鸿一眼,竟然直接让他瑟缩了一下。她抚了抚头发,继续道,“也许就凭……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吧?”
“往好处想。”花田笑仿佛没有察觉到不太对劲的情绪风暴,没心没肺地插嘴道,“既然‘阶段’在推进,这也许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确有结束的那一天。”
张秀晶搓了搓脸,又哭诉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哦!”
姚望的声音有些许不耐:“说了这么多,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井石屏笑了一声:“祈祷?”
众人又沉默了。
好像完全没有办法,这场会议好像也没有任何意义,讨论来讨论去,这里还是一群绝望的人。
此时元观君忽然拍了一下手:“大家是不是愿意听听我的想法?”
众人又都看向她。
她指向窗外:“现在大街上那些人,每个都以为自己会活到七老八十,却根本预料不到什么时候会遭飞来横祸。大病、车祸、甚至地震洪水……前几天不是还有新闻说高速路坍塌了吗?”
广波鸿冷哼一声:“所以?”
“所以我想说的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你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但我们知道。”说到这里,她温和地笑了一下,这表情放到这个场景中,显得有些吊诡,“我们也许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死期,所以我想,我们能做的,是更加热爱生活。”
广波鸿:“这不还全是废话?”
他这种类型的人好像总跟元观君不太对付。
几乎是同时,张秀晶却眼眶红红、鼓着巴巴掌道:“说得太好了!”
把广波鸿的声音完全压了下去。
方思弄对此的评价是:“她应该去成立一个教会。”
玉求瑕轻轻笑了一声:“她其实有一个研修班。”
会议结束,众人四散离去。
方思弄和玉求瑕正踩着夕阳的余晖走出艺术区。
道边的白桦树在风中哗哗作响。
他们保持沉默,肩并着肩走过这条林荫道,临近夜晚的艺术区清净无人,然而一走出艺术区的大门,人声车流声和炒菜下锅声立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