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士一个叫张秀晶一个叫余娜,前者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退休人士,目前专注的事业是广场舞;后者则是学前教育专业的大专生。
三个人都是“时钟世界”进来的,也就是说“琵琶记世界”进来的人很有可能全军覆没了。
然而这场郑重其事的会议在经过了数个小时的讨论之后得出的情报却十分寥寥。
元观君先罗列了一遍到现在他们摸索出来的情报,跟方思弄刚经历了第一个“世界”出来玉求瑕告诉他们的内容差不多,不过她说得要更书面化,加了很多限定词。
方思弄左边是玉求瑕,右边是花田笑,他听得有点走神,一转脸发现花田笑在旁边奋笔疾书。
花田笑带着一个很厚的笔记本,已经用掉了大半,方思弄有点惊讶,因为花田笑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像会用笔记本的人。
这时花田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字写得不错。”
花田笑:“一般般啦。”
这一部分元观君就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讲完,因为中间那三个新人一直提问,在“二级死线”问题上就纠结了很久,元观君倒是很有耐心,能解答的就解答,解答不了的还让大家一起探索,跟艺术学院的大学老师似的。这些问题要是搁玉求瑕这里他只会说: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之后元观君又让大家讲述了自己第一次进入“世界”的经历。
这倒是一个蛮有价值的部分,对找出“世界”的起源问题应该有所帮助。
略过方思弄、玉求瑕、蒲天白和花田笑,其他人的经历是这样的:
元观君、李灯水跟玉求瑕很像,都是在一个比较日常的生活场景中,而且在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忽然进入“世界”的,恰巧三个人的家族里都有人从事跟表演、戏剧或文艺创作之类的职业,而且在这个家族中,死了不止一个人。这一种,元观君归类为“血缘诅咒型”。
姚望则是在跟当时的追求者独处时被卷入的,追求者是什么成分她都没有搞清楚,当时他们还不是特别熟,结果在进去的第一个世界没多久这位可怜的追求者就丧了命,死无对证了属于是。
广波鸿、张秀晶和余娜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广波鸿说自己被卷进去的时候还在理发店洗头,张秀晶说我也是,不过已经开始剪了,后来一对发现两个人真的是在同一家店洗的头,当时店里少说有十几个人,现在两个世界过去把他们卷进来的人多半已经嗝屁,也是没地方说理。
余娜也是同样,在城际顺风车上睡着觉,醒来就被怪物们当猫养了十几天,再在现实世界中醒过来就在医院了,原来她搭乘的那辆顺风车出了事故,全车人都死了,就她一个活了下来。
余春民和井石屏也差不多,都是在一个空间中有多人的情况下进去的,现在已经找不到源头。井石屏还讲述了展成宵的故事,他是被一位病人卷进去的,因为当时那个VIP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对方是一位年近七旬德高望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在玉求瑕的戏曲启蒙阶段还短暂的教导过他。
元观君把这一类命名为“意外卷入型”。
整个谈话过程像茶话会一样没什么紧迫感,也没什么太有价值的内容,说了一大堆最后得出了一些很浅显的结论—叫命名仪式可能更恰当。
唯一引起方思弄注意的是井石屏所说的。
他说他进去的时候正在印尼“出差”,在场的有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当地人。
显然不只有方思弄一个人意识到了不对,李灯水率先提出一个问题:“所以外国人也是能进来的?”
“应该是这样。”井石屏道,“虽然他们很快就死了。”
姚望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可‘世界’里的文字和语言都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