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游嫣从后视镜中瞄了他半天,被他逮住:“想说什么就说。”
游嫣:“有好消息出现吗?”
“什么好消息?”
“比如您跟方老师复合了之类的?”
“还没有。”玉求瑕转脸看她,“这算是好消息?”
游嫣松了一口气,种种迹象表明了这个话题的安全性,便继续说道:“当然啊,我们所有人都盼着您二位和好呢,这两年大家都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玉求瑕倒是微微有些惊讶:“是吗?”
“是呀!这两年跟着您的哪一个好过过……”
她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但话语慢慢在他耳中消音,他撑着下巴看窗外,心脏不太舒服,用另一只手揉了揉。
其实他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游刃有余、云淡风轻,他的心跳一直维持在一种很高的频率,就像当年他偷偷溜出学校,去考电影学院的自主招生考试一样高,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吊在半空中,呼吸都堵得慌。
一种持续的不确定、忐忑与期待感笼罩了他。
其实苏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要紧事。
昨晚方思弄熟睡之后,他躺在旁边看了方思弄半晚上,到清晨时分,方思弄翻了个身,眼珠在眼皮底下震动,眼看着是要醒,他忽然心慌起来,决定要跑。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在这段关系里他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在那个以为方思弄即将醒来的刹那间他心虚气短,只想逃离。
他昨晚把自己装成梦中人,其实也的确没有准备好在阳光下跟方思弄相见。
事到如今,自己究竟应该以何面目见他?
那一个瞬间,玉求瑕没有想象出来。
吃完馄饨,方思弄注意到被垒到杂物堆上的白色塑料袋,里面露出了一个信封的边角,他抽出来一看,发现那是一只雪白的信封,从表面完全看不出来源。
可能玉求瑕也是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它。
方思弄慢慢想起来,这是昨天周瑶带过来的,黎暖树的信。
在这个时代,写信似乎是一件怪事,特别是在双方距离其实相距不远的情况下,但这件事发生在黎暖树身上却好像很自然,她身上有那种车马慢慢、娓娓道来的气质。
方思弄本来早已将这封信的事忘到了脑后,就算没忘也不打算看,因为想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只会关乎玉求瑕。他真的不知道该拿玉求瑕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去触碰。
但经历了昨晚,他的想法有了些微改变,虽然并不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