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梦脸色黯淡,望着蔚蓝的天空,苦笑一声,眼泪划过面容。
苏父擦擦眼泪,“你姐姐呢?”
苏如梦道:“她也在这具身体里,只不过是被我压制着,没法说话。”
“你这次回来是……”
苏父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如梦怨念太重,回来自然是找如君报仇。
苏如梦眸子闪过一丝冷漠,“我这次回来自然是要让她付出代价。”
“如梦……”
苏父欲言又止,“你都已经去世二十年了,不如……不如就算了吧。回头我找人法师给你超度一下。”
苏如梦立目,“凭什么她可以跟阿景你侬我侬二十年,还有两个孩子?而我就得白白枉死?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抢我的,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苏父沉默了良久,再也没有说话。
苏如梦和苏父简单了吃了一顿饭,便匆匆回宫了。
天色暗淡,北风呼啸,寝宫却温暖如春。
苏如梦倏然感觉身子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她恶狠狠道:“苏如君,你的心肠真是够歹毒的!”
她又双眸赤红地道:“苏如梦,你快离开我的身体!”
剪草立在一边,只看到“苏贵妃”自问自答,神情狠厉,像是鬼怪附体一般诡异。
剪草惊惧交加,咽了口唾液,悚然退出了寝宫。
苏如梦道:“苏如君,你抢了我的人生,如今我只不过占用你几天身体。你怎么有脸让我滚出去的?”
苏如君:“你死都死了,为什么不去投胎?为何还要来祸害我?”
苏如梦冷笑一声,“我当然是要带你走啊。但是带你走之前,我得完成我的事。”
这么多年,苏如梦一直放心不下苏父苏母以及傅景。
如今虽然看到了,但是她还有些私心想要多陪陪傅景。
御书房。
景帝握着羊毫,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穆云帆立在一侧,时不时吹彩虹屁,“陛下之墨宝,笔锋刚劲雄浑似龙腾九霄,尽显天子之威;字体飘逸洒脱若凤舞苍穹,满含帝王之仪。如此神来之笔,实乃天赐墨宝。”
景帝扯了一张丝帛,不紧不慢地净手,“好了,这些没意义的话就别说了。”
景帝道:“听闻崇州发生雪灾,到处大雪封路,百姓缺衣少被,冻死无数,牲畜也冻死了不少,是吗?”
穆云帆是郎中令,但是他的确听到一些风声,他道:“想必很快就会有折子奏上。”
“你我从小相识,朕的心思你还不懂吗?朕不是怕他们不奏,朕是担心又得有人中饱私囊,贪了朝廷拿去赈灾的棉衣粮食银两。”
穆云帆沉默了一下,“那就要看崇州州牧怎么想的了。若是真要赈灾,万万不可托付给宣王了。”
“嗯,你跟朕想到一块去了。”
景帝道;“只是具体是谁,朕还没有想好。”
君臣二人商量见,李内侍推门进来,“启禀陛下,苏贵妃又来了。”
景帝神色淡淡,不见之前的反感,“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苏如梦蹦跶着进来,景帝沉声道:“孩子都二十多岁了,爱妃一点都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