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见她微微抬手,向着身旁站立着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地点点头,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弯下腰去,双手将那一摞厚厚的账簿捧起,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主子面前。姜紫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位平日里对自己横竖看不顺眼、处处刁难的长公主,今日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要把整个战王府的掌家之权交到她这个新妇手中。如今这般举动,难道真的意味着长公主已然接受了她当家主母的身份?可这与长公主一贯的行事作风实在大相径庭啊!姜紫宁心中暗自思忖: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长公主此举定然别有用意,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呢!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一丝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母亲大人,儿媳初来乍到,对战王府中的诸多事务尚不明晰。况且从前在家时,儿媳从未操持过家务,更别提掌管偌大一个府邸了。因此,对于这管家之事,儿媳实感力不从心呐。母亲您身子骨向来硬朗,又将这战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管家大权交由您掌控才最为妥当,儿媳心里也能踏实些。”然而,长公主似乎早料到姜紫宁会这般推辞,她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语气坚决地反驳道:“无需多言!你嫁入我战王府已有半载时光,既已贵为战王妃,这府上的大小事宜自当由你来操心。若再继续让本公主代为操劳,难免会惹得旁人闲话,以为本公主故意苛待于你。所以,从即日起,这管家之责便交付于你,万不可推脱!”“既然母亲都这样说了,这管家之权从今日便正式的交到你的手中了。”还没容得姜紫宁再说什么,反倒是萧寒接过了话。既然萧寒都已经这样说了,姜紫宁也没有再多做推脱:“既然这样的话,便谢过母亲了。”“嗯!本公主累了,先行一步。”长公主交代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便要离开正厅。待长公主离去,姜紫宁与萧寒赶忙一同躬身行礼:“恭送母亲。”见长公主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姜紫宁这才直起身子,转头看向身旁的萧寒,面露疑惑之色,轻声嘟囔道:“你说你母亲今儿个是怎的啦?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竟还把管家之权交予我手。”说着,她顺手拿起桌上的账本,漫不经心地翻弄起来。萧寒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兴许是母亲看重你的能力,觉得你足以胜任此职。不过眼下,还是先仔细瞧瞧这账本再做定论吧。”听闻此言,姜紫宁抬起头来,美眸凝视着萧寒,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觉着你这番言语别有深意呢?快给我从实招来。”萧寒无奈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你很快便会知晓其中缘由。对了,近日即将迎来冬猎盛事,我需前往围场查看一番筹备情况,先走了”言罢,他冲着姜紫宁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而去。望着萧寒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姜紫宁秀眉微蹙,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狐疑。不多时,萧寒已然抵达了围场。刚一踏入这片广袤的土地,他便意外地瞧见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萧寒面无表情地迈步上前,眼神冰冷地直视着韩城,冷冷地开口说道:“韩将军,真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处见到您,不知怎的今日竟这般空闲,还有闲情逸致亲自前来指导我们天齐国的围场守卫?这可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啊。”面对萧寒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语,韩城却仿若未闻其话外之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战王殿下言重了。大煜的使团来到天齐已有数日之久,大家伙儿一路奔波劳累,如今也都休整得差不多了。我今日恰好得了些闲暇时光,一时兴起便想到这天齐的围场转上一转,看看跟大煜的皇家围场哪里有些不同。若是因此扰了战王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才好。”此时,围场的守卫工作基本上都已安排妥当。萧寒缓缓环视了一圈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韩城,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韩将军如此有心,那本王自然不会介意。只是这围场空旷辽阔,光是走马观花地看上一番未免太过无趣。不如韩将军有空的话,陪本王一同跑上几圈如何?”“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韩城面带微笑,毫不犹豫地直接应了下来。没过多久,只见萧寒轻轻一招手,便有手下迅速将两匹骏马牵至他们面前。这两匹马高大威猛、毛色鲜亮,一看便是上等良驹。两人动作娴熟地翻身跃上各自的马背,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响彻整个围场,扬起阵阵尘土。他们并肩而行,尽情享受着这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与自由。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的轮廓。就这样一路狂奔,不知疲倦地奔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两人才逐渐放慢速度,最终缓缓停下马来。此时的韩城骑在马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大口喘着粗气,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和满足的笑容。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韩城转头望向身旁的萧寒,眼中满含笑意,开口说道:“如果两国之间没有战争的话,或许我跟你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然而,萧寒听闻此言确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会的。”韩城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为何?”萧寒沉默片刻,目光凝视着远方,缓缓吐出三个字:“姜紫宁。”:()公主来和亲后,王爷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