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文一手叉着腰,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呼吸很急躁:“阿霞妹怎么会搞成这样!”肖丽霞满嘴的血,勉强的笑着,牙齿都是红的,她颤巍巍的抬起手,伸向我的脸。我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远山”李响拉着林雄文走开,退后几步。我眼里都是泪,看不清她的样子,缓缓点头:“我在,我在。”“小时候,我们多好啊。你骑单车和我姐一起上学。我在家门口的柿子树上,看着你们一起出门。你总是笑嘻嘻的,又高又白净。家里的黄狗不会说话,但是每回见你来,都是摇头摆尾的。他们都说你是大学生的料。”我眨眨眼睛,摸摸她的脸:“对不起。”阿霞摇摇头:“这样挺好。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我不想看你过得那么苦。远山咳咳你抱抱我吧”我俯下身把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头发:“对不起!”“不怨你,我麻烦你件事,把我火化了,葬在我姐姐边上,这样,每年你来扫墓,我还能看见你。”“呜呜”我哭出了声。我顶不住了,感觉心里好多针在扎我。“别死,求你了。”“你别难过,忘了我吧对她好点”“呜呜呜”我已经泣不成声。阿霞抱着我的手,忽的从我身上滑落。“阿霞!”我松开怀抱,看看已经闭上眼睛的肖丽霞。用力晃了晃她。“你怎么了,你醒醒!喂!阿霞阿霞!”她已经没了。我把他放在地上,肩膀一塌,感觉浑身无力。一个人就这么没了。他们家,三姐妹,全死了。司机六神无主的走过来:“我,我没看到有人,谁会想到路中间站个人,我”我懒得搭理他。林雄文上去就是一脚,把司机暴打了一顿。李响蹲下来抱住我的肩膀:“山哥,节哀。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交给坤叔来处理,好不好?”叫姑父过来办,较为合适。通知家属的事,就叫姑姑去处理吧,她和肖丽霞父母都熟。李响扶我起来,往车子走去,路过林雄文身边时,李响喊道:“文哥,打电话给坤叔。”身材高挑的林雄文,放开了司机,站直了身子,再次看向他的同学肖丽霞。大风再次刮起,林雄文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好长好长。他没有立即打电话,而是在现场站了许久。直到李响带着我离开,车子驶离了现场,他还是没有打电话。回到家里。我打开卧室的门。刚要开灯,梦娇却先一步开了床头灯。见我满身血,她就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我:“出什么事了?”我垂着手臂,往浴室走去:“肖丽霞死了。”“什么”我躺在浴缸里,打开花洒,让水冲刷自己。这晚上,梦娇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侧身躺着。翌日上午10点。我来到公司。姑父和姑姑,还有王祖宇,在一楼大厅等我。姑姑焦急的抓住我手臂:“她父母下午到,葬礼什么的,你就别去了。”姑父跟着点头:“是啊,我们给拿些钱,她父母的工作我来做。司机是个养鸡场的老板,答应赔10万。路口有监控,阿霞也有责任,司机只能出这么多了。”“钱我来出,要多少。”“给多了没用,反而让他们觉得,这事跟你有关,我们再补个10万差不多了。”我心情低落,不想多言:“我照常给他们二老生活费,跟之前一样。”说完我拖着步子上楼。姑姑一阵叹气。王祖宇在那劝:“妈,别太难过,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出来了,咱们处理它就是了。”我进来办公室,刚坐下,阿文就进来了。噗通跪在我跟前。“哥,我错了,你罚我吧。”“起来说。”林雄文不起来。原来,昨晚上,我们走后,他并没有回来住处。看着死去的肖丽霞。林雄文想杀了腾顺强的想法,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等他通知我姑父到了现场后。林雄文就叫上了老三,还有40多号老家的弟兄,连夜赶到了福海区。“三哥,今晚可是私自行动,你可想好了,是不是要干?”“干就完了,出事我来顶。”老三听了阿文讲述今晚的事,也是忍不了了。一行人冲进腾顺强的朋城湾夜总会。彼时已经是打烊后了。腾顺强手下打手们正有说有笑的,往外头走。,!兄弟们进去后,见人就砍。腾顺强在龙祥手下的掩护下,从后门突围逃跑。龙祥的那帮手下,有三把喷子,守住后门我们就没办法上了。这才让腾顺强给跑了。现场打死对面6人。我们这边兄弟三个负伤,死了一人。这可是大事。这么大的行动,居然没有知会我。问题的性质非常严重。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都是不对的。按规矩,肯定是要处罚他。看着阿文泛红的眼睛,疲惫的身子,我心不忍。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干就干了吧,没事。”林雄文吸吸鼻子站起来:“会不会打乱你和廖哥他们的计划。”我拍拍他肩膀劝道:“不会。阿霞死了,我也没啥好顾忌的了。你不干他,我这两天都要干他的。现在就等廖哥他们,锁定龙祥行踪,就可以收网了。腾顺强不过是个小角色。必死的。看住他,别让他离境就成。早晚都要弄死他。”说话间,老三也敲门进来了,估计是怕我为难阿文。看我和阿文聊的不错,他又退出去:“我没事,你们聊。”我挥挥手,叫阿文也出去。坐在办公椅上揉揉眼睛。本来林雄文昨晚的行动,是要开会处理林雄文的。念在他和阿霞是同学,情有可原,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但是这个动作,背后或许有更深的意思。肖丽霞死,林雄文可能会有些责怪我的意思,但是不敢说,昨晚更多的是在撒气。女人,往往会坏事,就体现在这里。说起来,这种情况毕竟是偶发的。以后再没有肖丽霞了,阿文以后大概率也不会这么干了,所以处理他没意义。相反的,处理了他,会让我们兄弟感情受损。我拿起电话,打给了廖永贵,问他找到完颜夜风的行踪没有。“找到了”廖永贵情绪不高。找到了是好事啊,怎么还不高兴呢?:()黑欲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