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恍然,好似想起了帐中,还有逢纪这么一号人物。他抿了口美酒,缓缓起身道:“嗯,使者刚刚说什么?”逢纪见其明知故问,遂耐着性子再次道:“纪此行为战马奴隶贸易而来,还请大单于行个方便!”“战马之事好商量,只要李信同意将西河割让”“大单于,此事超出吾职责范畴,万不敢自作主张…”逢纪强忍着心中怒火,拱手道:“吾此来带了六十车金银绸缎,可以按市价倍购,还望大单于行个方便…”损失些钱财没什么,毕竟夏军从洛阳搜刮的财物,堆积如山不在少数。但若是将西河郡,割让给匈奴人,不说主公答不答应,单是麾下那些将领便能活撕了他。并州乃是夏军安生立命之本,治下州郡更是将士们流血用命打下来的,如何肯轻易相让!“哼!”于夫罗冷哼一声,不在割地之事上纠缠。他扫了眼四周美姬,话音一转:“战马之事容后再议,使者可曾欣赏这美人艳舞如何!”逢纪不知于夫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附和道:“美人佳舞,不胜妖娆!”趁着酒意正浓,于夫罗饶有深意的瞥道:“本单于素听闻中原文人雅士,饮酒作乐,能歌善舞…”“不知元图先生,能否献上一舞,让吾等开开眼界”右贤王呼厨泉,亦附和着嘲笑道:“哈哈,中原艳舞,吾等番邦蛮夷尚未体会过…”“元图先生,即兴一舞如何”四周头人会意,皆大声起哄,他们也想看看素来高傲的汉人文士,舞姿之妖娆!“你!”逢纪脸色一变,愤然起身:“恕难从命!”“若贵族不愿交易,吾这便回晋阳复命”自己好歹也是中原士族出身,又是并州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如今被匈奴人嘲弄羞辱,当下一甩长袖,转身便欲离去。即使此行没有收获,他逢纪,也不受这等鸟气。栾提于夫罗没达到目的,可不愿意轻易放过。呼厨泉更是目光阴沉,恻声道:“好胆,吾族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尔等,意欲何为?”逢纪神色一寒,面对咄咄逼人的匈奴诸众,冷目相视。两族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现在双方只是贸易往来还未交战呢,对方还敢杀人不成。对方若真不顾道义,他逢纪未尝不能服软…“嗯!”于夫罗皱眉,见其一脸刚性,也意识到,想要其跳舞折辱是不可能了。于是他转换了一下语气道:“此宴为先生设,盘中美食尚未享用,怎可轻易离去!”“铺张浪费非汉族美德,还不请先生入席用餐”四周侍卫闻言,不由分说,上前将逢纪拖入席中!随行侍卫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欺人太甚!”“放开我家大人”说话间,他们跨步上前,欲要保护先生!“铿锵!”长刀出鞘,与四周匈奴侍卫,瞬间便围了上来!“退下!”好在逢纪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制止了更大的冲突!“先生!”一众侍卫眼中冒火,心中不甘!“好汉不吃眼前亏!”逢纪挣脱匈奴士兵,整了整凌乱的服饰径直入座。然当他回到座位时,案牍上的美酒佳肴,不知何时被换成了血淋淋的生肉,这让逢纪极度不适。呼厨泉面露嘲讽:“怎么,难道这牛肉不香,还是先生嫌弃!”“中原人不是素来爱吃牛肉的吗,怎滴如此磨蹭”望着四周哄闹的匈奴头人,逢纪知道此事不能罢休,不过尸山血海都滚出来了,这点阵仗怕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气急而笑:“呵呵,贵族还真是礼遇有加,这般劣等食材,也敢拿出来招待客人…”“罢罢罢,老子今日就尝尝,这鲜肉血味…”言罢直接抓起案上血肉,大口撕裂咀嚼,腥咸血腥,极度不适…“嗝!”逢纪狠狠的灌了口奶酒,擦了擦嘴边溅射的血迹。“哈哈!”他抬头环顾一圈,点评道:“这嚼劲还行,但有肉无酒,焉是贵族待客之道?”“给吾上酒,上最好最烈的酒,今日不醉不归”“嗝”他打了个饱嗝,嗤笑道:“好肉,好酒,继续上!”“再给我上十斤这等肉食,老子今日便吃饱喝足”他吃的尽兴,哪怕生肉难嚼,依然狂啃。大帐无声,一众匈奴头人目光深沉,第一次见识这般疯狂的南蛮文士。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那弱不禁风的瘦弱身躯,到底是如何迸发出这等癫狂不羁的放荡气场…呼厨泉看着满脸鲜血,却仍抱着血淋淋的肉排狂啃的某人,亦是隐隐心惊。他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这特酿的到底是我们羞辱你,还是你来消遣我们的。人家这作态,让他们羞辱的心思,一扫而空。若是逢纪面色难堪,不堪咀嚼,他们或许会肆无忌惮的嘲讽一番。但是现在,人家吃的尽兴,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这让他们情何以堪与一众匈奴头人相反,于夫罗则心下凝重,对逢纪此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甚至,连同对李屠夫和其麾下的夏军,重视警惕程度,又上了一层…夏军高层,及李屠夫身边重要文武的过往信息,于夫罗多少有些收集了解。可以说,逢纪这员文士,在他们的印象中,就是一个贪生怕死,有些小聪明。且:()三国,从黄巾起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