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还在费解孟钦是从哪里弄到的启动资金。
但我眼下已经没心思去多问什么了,感觉苏清歌没怪我就算开恩了。
回去的路上耳边还萦绕着苏清歌的承诺,她说会协助齐经理先把我捞出去。
至于后面的事情,她会替我去找孟钦解决,钱的事情更不用我担心。
我心头自然是感动,苏清歌对我向来是堂堂正正,真的有把我当成亲侄女去照顾。
这晚我一如既往的失眠,感受着空气里的银针,身上的被子都像透着潮气,嘴里无声的嘶嘶着。
满心就剩一个愿望。
先出去!
自由太宝贵了!
我愿意去直面风暴,但不想被困住手脚。
早早地醒来,我收拾好内务就坐在马扎上等着管教来通知我离开。
谁知我从上午等到下午,放完风又回到监室等来了晚饭,都没谁来告诉我收拾东西。
我忍不住叫住走廊的管教,“报告管教,我今天不能出去了吗?”
她对着我皱眉,“谁告诉你今天能出去?”
“不是……我身体不舒服……”
我小心的看她,“家里人说要带我看病,不能出去看病吗?”
“你哪里不舒服?又烧了吗?”
她抬手摸了下我的额头,“哦,还真有点热,你等等,我给你叫医生。”
老实讲,这里的女管教手都不糙,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场的关系,她那掌心一贴上来,就像是有谁薅拽住我脑后的头发,将我的额头朝着砂纸猛烈剐蹭,疼得我唇角直抽。
“林管教!542有点发热,你通知所里的医生来给她看看!”
她朝着铁栅栏那端的管教喊了一声,又看向我,“你先回监室吧,一会儿医生就能过来。”
见我踟蹰着不想走,她继续道,“我没有接到通知要放你出去,像你这种情况,可能要待三十七天,如果检|察院不批准逮捕,同时撤销案件,终止侦查,你才有可能无罪释放。”
什么?
我眼前一黑。
进来五天了,今天是12月3号,再待下去,这个月的所有事情都要耽误了!
但我也知道没办法再跟她说什么,回身进到监室,精神也随之有些崩溃。
倒是没撒谎,医生到了就发现我正发着烧。
她怀疑我体内有炎症,给我打了退烧药还抽血去化验。
躺在床上,我直看着输液袋里的药物在软管的衔接处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那微不可闻的声音,却像能激起惊涛骇浪。
每一记浪头,都要将我吞噬,淹没。
脑中还揣着不能明说的小心思。
我想齐经理为我提交申请是需要审查时间的,今天出不去,明天总能出去。
可一等又过了三天。
这回齐经理没露面,来的只有律师。
他像来上坟的,一脸晦涩的对我讲,保外就医的申请被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