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了声谢,抱起衣物去洗手间。
管教依照规矩得站在门口看着我换。
见我动作磨蹭有些不好意思,她特意背了背身。
许是怕我冷到,家里人送来的都是很厚的秋冬棉服。
应该是临时去买的,并不是我衣帽间里的衣服。
很暖和,再加是浅颜色,穿上很像太空人,稍显臃肿,不过我很满意。
因为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其它监室里的大姐很多都穿着偏厚的绒睡衣。
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穿棉服会显得更正式些。
换完衣服,我最外面再穿上那件印着编号的蓝马甲。
随后又学习起整理内务。
所有的物品都得按照要求放到规定的地方。
管教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外表看起来很严肃,实则很暖心。
她一直在宽慰我,对我的表现也很满意,还夸赞我被子叠的好。
说我是这里年纪最小,却是第一个首次就能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的人。
末尾她又鼓励了我几句,说犯错误不可怕,重要的是知错能改,诚心悔过。
最关键的是要老实交代问题,不能隐瞒犯|罪事实,绝对不能违反监规。
直白点讲,这里的纪律是块铁,谁要敢碰谁出血!
如果不守规矩,会视情节轻重,先责令反省。
若抗拒不改,所里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离开前她继续交代,“542,今天你主要是熟悉一下监室环境,下午四点会有管教过来督促你洗澡,五点这里会放饭,我们这里没有食堂,餐食送来都是在监室里吃,晚上九点半要准时就寝,白天不允许坐床,不可随意走动,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去找走廊当值的管教,不过要记住,说话前要先喊报告。”
我扯着脑子里一根涩疼的神经叫住她,“姐姐,哦不,报告管教!我可不可以要求见一下孟钦。”
唯恐她不知道这人是谁,我补充道,“就是……我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我想当面向他道个歉。”
她站在门口看向我,“我会向上级转达你的诉求,你要做的是保持信心。”
保持信心?
不要丧失希望吗?
潜台词是不是告诉我见他没戏?
我点头没再多说,“我知道了,谢谢管教。”
她转头要走,又看了我一眼,“不是给你发放皮筋了吗,把头发扎起来,在这里更要注意仪容仪表。”
我嗯了声,拿过皮筋胡乱的拢了拢头发扎了个低马尾,等她走了便继续坐到马扎凳上失神。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晚上听到就寝号我才坐上床,躺好后管教还进来检查了一圈。
走廊的光很亮。
脚步声会时不时的传进来。
讲真,她们的工作很辛苦,轮流值班,二十四小时监管。
我已经困到了极致,可闭上眼又睡不踏实,总是一激灵一激灵的惊醒。
感觉这里既像个屋子,又像个透明的牢笼,除了洗手间,哪里都是监控。
我连翻个身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床板发出声音,管教再进来找我问话。
浑浑沌沌的过了三天,宗凌大哥来见了我两面,随后就表明他不会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