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依旧是指点千军一般的架势,“就像那大酒鬼,大烟鬼,大堵鬼,还有些小年轻的,不上班不挣钱,天天在家里打游戏,这种都是着魔啦!魔怔魔怔,词儿就是打这来的!”
我呼吸无端急促,脸上的口罩都跟着呼哧,“魔怔?爱好这种事儿是魔怔?”
“那可不咋的,有的人一天到晚眯了莫了的不琢磨别的事儿,看到烟,看到酒,看到网络游戏就眼珠子锃亮!抓心挠肝的,为啥会这样?魔怔了么!”
张大妈一脸的心明眼亮,“他们没那份自控力啦!再面对诱惑就活完!这都是劫!”
我脑中轰鸣着,“劫?”
“对啊,小陈这就是色劫,指定他上辈子干了啥,这辈子要渡这个劫!”
张大妈手一背,“他本就没有那份自控力,也就长不了那份记性,没记性就下不来改过自新的狠心,这劫没过去,不就被掏了么,这就叫前世因,后世果,里面全是说法!”
“嚯!还是张大妈有悟性啊!”
人群跟着沸腾,“您这儿都是打哪看的啊!”
“那还得感谢小萤儿,她早年间让我老头请回一个保家仙,我们供奉着也得到不少点化,我家老头子受益特别多,不是说我们家发大财了,主要是心态上,做人要谨记行善积德,千万不能着魔!”
张大妈说道,“不管什么人,你爱好啥都得有个度,得知道适可而止,魔怔就完啦!”
众人围上张大妈就展开了热烈探讨。
我被推得摇摇晃晃,最后直接被挤出了人群。
转回身,眼前居然站着一个长着刺猬脑袋的人,那头发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刺!
见我怔愣,他尖尖的嘴巴里发出声音,“世间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若是纵情声色,只会害人害己,难成大器……”
我吓一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
再看过去,刺猬头的人竟变成了张大爷的模样。
老头在人群后面直跳脚,“老伴儿诶,老伴儿!别发表演讲了!送菜车到啦!”
我心头跟着一通狂跳。
那是张大爷家里供奉的保家仙……
曾经的那只还不会说人语的小刺猬?
倏然间,我似乎得到点化,扭头就朝家里跑去。
双臂快速的摆动,我冲刺般回到西楼,踩着楼梯嗵嗵嗵的去到二楼。
耳膜被急促的呼吸声敲打,我一把扯下口罩,伸手在书架上茫然的翻找。
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隐约的想要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关于‘魔怔’的答案!
奈何这些书我都看过,里面说的道理我也都懂,只能一本接一本的从书架上拿下来,直到满架子的书倾泄而出,哗啦啦砸向脚面……
我气喘吁吁的低头看去,突然发现这些书给不了我答案。
因为它们阐述的道理都是正向的,我的人生却是要逆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