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吉安捂着耳朵告状,“弟弟咬我耳朵!”“流血了吗?”吉安用手摸了摸,“没有。”宋恂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茶几上,语气轻松道:“既然他咬了你的耳朵,那你今天就别给他讲故事了,休息一天。”他这个爹当得相当轻松,买回来的图画书,只给孩子在睡前讲两遍,之后再想听故事,就让吉安讲给延安听。吉安整天像个小哑巴似的不乐意说话,只有给弟弟讲故事的时候,能锻炼一下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了。宋恂嫌弃地瞟一眼再次扭打到一起的两个崽,起身说:“行了,你俩赶紧回屋换身干净衣裳,我带你们去少年宫看看去。”抱在一起的两只同时抬头问:“不等妈妈啦?”“不等了,咱们先去看看。”两个孩子的精力太旺盛了,得赶紧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老父亲的意志比伟人差远了。少年宫在市图书馆对面,宋家父子三人乘车抵达的时候,正有一批学生从大门里跑出来。宋恂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学生都是戴红领巾的大孩子,穿着统一的格子套装,脸蛋被抹得红彤彤的,小姑娘还要扎玻璃纱头花,一看就是刚参加完演出的。吉安和延安像两个土包子似的,盯着小哥哥小姐姐的红脸蛋瞧,被爸爸拍了两下脑门才收回视线。“你俩要是也想抹红脸蛋,可以到歌咏队唱歌去。”宋恂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小哥俩居然真的点头了!宋恂:“……”然而,双胞胎想要抹红脸蛋的愿望,一时无法实现。他们被少年宫的老师拒收了。“我们少年宫只从各中小学招生,优中选优,培养有特长的青少年。你家这两个孩子太小了,还属于幼儿,送去幼儿园吧,我们不能收!”宋恂:“……”没想到人家还是有年龄限制的。低头瞅瞅两个东张西望的小脑袋,宋恂跟对方商量:“同志,他俩的理解能力和表达能力很强的,大人说话都能听懂,能不能让他们先跟着听两节课?”“我们的生源都是全地区的中小学选送的,每个学校只有不到十个名额,竞争非常激烈。不可能在校外增加额外名额的。”女老师抱歉摇头。“那我带着他们在教室外面看看行不行?”女老师的态度挺和气,亲自带领他们去几个活动小组进行了参观。地区少年宫的规模很大,除了宋恂早就知道的音乐、美术、舞蹈课程,还设置了生物、理工、化工、航模、文学和棋类等九种课程,二十个小组。一路看下来,宋恂心里有点遗憾,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儿子们对这里的好奇和喜欢。但是人家设置了入学门槛,他俩还太小了,参与不了。在舞蹈室和棋牌室外面驻足了一会儿,宋恂与女老师道过谢,便拉着仍在不断回头张望的小哥俩回家了。“爸爸,我们不去少年宫玩啦?”吉安问。他刚才都听见了,那个阿姨不让他们去。“你们年纪太小了,那里都是大孩子,等你们上了小学就可以去了。”两个孩子都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宋恂也觉得今天有点对不住他们,看见路边有卖冰棍的摊子,便走过去给他们每人买了一支奶油雪糕作为补偿。夫妻俩怕孩子吃凉的闹肚子,平时从不给他们吃冰棍,这还是两个三岁娃,第一次尝到雪糕的滋味。吃到了好吃的,心里的那点失落立马就不翼而飞了,两个孩子一路舔着雪糕溜达回家。自认已经与哥哥重归于好的延安翻出玻璃珠跳棋,想跟哥哥来一局。“我不跟你玩,”吉安舔着雪糕,高冷地说,“你总输,没意思。我要跟爸爸玩。”“我这次肯定能赢!”延安属于人菜瘾还大的,每次都是他张罗下棋,但每次都输得满地打滚。而且不长记性,越输越爱玩。眼瞅着刚刚和好的两个孩子又要打起来了,宋恂头疼地说:“你们别在家里玩了,到外面找人陪你们玩去。”“找谁啊?”小哥俩齐齐问。宋恂拎出教他们识字用的小黑板,在上面写道:“免费下棋,赢棋有奖”。“走吧。”小哥俩一个抱着棋盘,一个捧着一袋子玻璃珠,跟着爸爸出门了。他们并没走远,就在他家大门口。将小桌子支好,小板凳摆好,又把那块写了字的黑板靠墙立住。抓了一把粽子糖放到小碗里,宋恂拿着文件坐到不远处的椅子里说:“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来陪你们下棋了。”小哥俩乖乖坐在板凳上,等着有人来下棋,时不时还要回头瞅一眼晒太阳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