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婶!帮我去厨房煮一碗红糖水来!”桃杳嚷道。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盯梢的王婶子立即将身旁的王铁牛拽了出来,低声道:“喏,表现的机会来了。日后能不能做这个铺子的老板,我们家能不能发财,就靠你了,儿子。”王铁牛神色一滞,愣愣问道:“娘,你不是说我和桃杳姑娘是互相有情,才盼望着我们俩结亲吗?你怎么是为了钱啊?”“嗨呀!”王婶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把将王铁牛推了出去,“你这个呆瓜什么都不懂,机会来了就要争取,为娘的也就帮你这么一次了。快去,去给桃杳姑娘送红糖水去啊!”王婶子的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贯彻了王铁牛本就不大的脑瓜仁儿里,顿时将他震得失了神,更不灵光了,愣愣地走进厨房,愣愣地熬了一碗红糖水,再端起那碗红糖水,愣愣地向桃杳的房间走去。走着走着,忽然,王铁牛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道重力,是被人压住了。王铁牛回头一看,楚欢隽那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顿时映入眼帘。王铁牛前半辈子三十几年都是在瓜田里度过的,从来没接触过外边的花花世界,像桃杳那样漂亮的人儿在他的认知里已经是稀有,如今看见楚欢隽这等仙人之姿般的容貌,他更是差点晕了过去。王铁牛嘴角抽搐着上抬,有些结巴地笑着说道:“呃……介……介位姑娘,你有何贵干啊?”楚欢隽的笑容也顿时僵硬在了脸上,他指了指王铁牛手里的红糖水,冷冷道:“这是要拿给谁的?”楚欢隽的声音一出来,王铁牛又吓了一大跳——这么个长得国色天姿的姑娘,嗓音竟然如此低沉磁性,简直像个男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还是在瓜田里呆了太久。这一刻,王铁牛顿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还是不能只守着家里的那一片祖传瓜田,他应当多来外面闯一闯,看一看,多长长见识。“这这这……这是给……桃杳姑娘的……”王铁牛结巴应道。“给她的?”楚欢隽拧起眉毛,“她身子不舒服?”“啊?我也不知道……”王铁牛摸了摸后脑勺。楚欢隽迟疑片刻,问道:“不对啊,你不是欢桃阁的下人?”王铁牛憨厚嘿嘿一笑:“啊?大妹子,你说笑了。我不是这铺子的人,我就是被我娘喊过来帮忙的。我娘说桃杳姑娘想与我攀亲,所以我今天特地来跟桃杳姑娘认识认识,先从交朋友开始做起……”王铁牛话音一落,楚欢隽的脸色顿时骤变。他二话不说夺过王铁牛手里的那碗红糖水,抢在王铁牛前面快步走向桃杳房间,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又转过头来剜了王铁牛一个凌厉的眼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楚欢隽冷冷道。可怜王铁牛是个呆子草包,听不懂楚欢隽这句话是在骂他,喃喃道:“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啊……癞蛤蟆只吃鱼虾,哪有蛤蟆吃鹅肉的……看来还是我对外面这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嗯。”楚欢隽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正在叫嚣,他风急火燎地跑上楼,正要推门,就听见门内传来一声惊呼。楚欢隽连忙踹门进去,却看见桃杳倒在地上,她手里抓着一把刀,那刀刃已经割伤了她的手掌,正血流不止。房间东面的窗子已被破开,原本安置在窗棂上的一盆吊兰被打落在地上,泥土花茎零落一地。显然,那是有人在此缠斗过,又有人从窗子逃窜出去留下的痕迹。楚欢隽来不及想别的什么,连忙丢下手里的红糖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桃杳身边,把她抱起来。他检查她的手掌,好在伤口伤得浅,只需要尽快包扎便不会伤及性命。“有没有纱布?”楚欢隽急忙问道。桃杳摇了摇头,指着那扇大开的窗户,急道:“我无碍,先别管我,那个人有问题,快去追她。”“有没有纱布?!”楚欢隽加重了音量。他的话就好像是有魔力似的,桃杳果然静下来,乖乖地指了指房间东面的柜子,道:“左边第二层抽屉里面有。”“乖乖坐着别动。”楚欢隽把桃杳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坐着,然后自己去柜子里找出纱布和金疮药,再过来仔细地给桃杳上药。“嘶——”冰凉的药膏触及伤口的时候,猝不及防的疼痛令桃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来奇怪,那刀匕刚划伤手掌的时候,分明没感觉到什么痛楚,这个时候楚欢隽给她上药的时候,那些本应该早一点到来的疼痛才姗姗来迟,犹如洪水猛兽一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将她淹没。或许是方才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不容许她有疼痛的时间。可这个时候,有楚欢隽在身旁,她才恍惚想起,原来自己受了伤。“很疼么?”楚欢隽很心疼地看着她,手里包扎的动作也尽可能地放轻,“对不起,把你弄疼了。”桃杳觉得他这一声对不起说得很无厘头,顿时笑了起来:“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把我弄伤的。你给我包扎,我要谢谢你才是。”“谢?”楚欢隽神色一动,挑眉看她,“不要谢我,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话说到一半,陆澈着急忙慌地从门外跑进来,看见楚欢隽正蹲在床边给桃杳包扎,他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方才有个姑娘站在铺子门口,我见她一副不舒服的样子,马上就要晕倒了,我便带她回房里休息,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桃杳摇头叹气,接着说道:“她身上带了一把刀,是要对我下死手。不过我看她用刀的手法并不熟练,不像是平日习武之人。我猜,这是有人买了她来杀我。我俩缠斗了一番,她不敌我,求生意切,便跳窗子逃走了……”桃杳的目光转向那扇大开的窗户,喃喃道:“会是谁呢……”:()王爷!权谋非戏,摆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