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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瓷还是没能等到神医,甚至没能撑过这年冬天。
她是娘胎里带来的顽疾,又是在医术那么落后的古代,即使找到了神医也不过是多活几年。
又三年。
卿远宋站在初瓷的院子里,看着那光秃秃的梨树,上面白雪皑皑,仿佛开了一树的梨花。
那树下,他闺女忽然对她笑了。
“爹爹,下辈子我还做你闺女儿好不好?”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不好。
他可以不要她做他闺女儿,只希望她下辈子能无病无痛,即使过平淡的生活也要幸福。
“爹,又在想妹妹了。”
卿亦许走来,仰头看着那棵树,都长这么大了。
卿远宋“嗯”了声,神色怀念而伤感:“我总觉得你妹妹还在。”
卿亦许沉默片刻,“我也是。”
“来找我什么事?”卿远宋收回视线,看向他。
卿亦许说道:“陛下准备禅让,让五皇子继承皇位。”
这三年,妹妹死后,他便一心为政,后宫虚设,与妹妹更无子嗣。
文武百官多次谏言,皆被他铁血手腕震慑,于妹妹去世的第二年,宣布立五皇子为太子。
这是大周朝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事情!
百官们自然反对,但没有用。
两年的时间,他亲自教导五皇子,五皇子七行俱下、颖悟绝伦,已能独当一面。
该来的还是会来。
卿远宋不无意外,“走。”
景顺三年冬,元清溯传位五皇子,自此消失。
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他云游四海去了,也有人说,他追随了已故皇后,两人合葬在了皇家园陵。
众说纷纭,却都不得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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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瓷一睁眼,眼前就是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