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吓了一跳,赶紧从她身上爬下来,走到卧室外面不停地左右走动。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非礼的可是吴杰明的老婆,副镇长的老婆,还是秀秀的班主任老师,怎么办?
刚才的热血激情全部散尽,罗平惶恐不安地在门外徘徊,残留着香津体液的手指夹着一只被压得皱巴巴的香烟,脑子里一片混沌。
算了,死就死吧,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打定主意的罗平扔掉香烟,重新走进了卧室。
于敏已经拉了毛毯盖在身上音。
罗平站在床边,不敢看她,低着头说道,“于老师,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冒犯你的,您想怎么样我都认了。”说完后将头垂得更低,似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提心吊胆地等着于敏的宣判。
于敏原本以为他早就跑了,正默默地想着心事,看见他又回来,五大三粗的个头还像个小孩子似地低头认错,经过宣泄后稍稍好转的心情也彻底明亮起来。
念头一转,想到自己刚才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魁梧男儿身下婉转求欢,脸上一片滚烫,心里竟然羞涩起来。
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一个紧张地等着最终宣判,一个因为内心羞涩,难以启齿,时间悄悄流逝,只有屋内残留的一抹幽香缓缓地飘荡着。
虽然刚跟他认识不久,但是于敏早就多次听秀秀说起过罗平。
在野猪蹄下勇救他人,危崖上舍身救警察,不顾严重的恐高症冒险给秀秀摘果子,一件件往事她早就耳熟能详,一个善良、勇敢、骁勇的男孩形象也早已在她心里形成。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在自己被歹徒劫持的情况下与他结识,而且自己的身体也被他看了个精光,甚至这个男孩就是曾经被自己无意间得罪的那个男人,看着罗平魁梧的身材,厚实的大手,以及敦厚老实的相貌,于敏心里的羞涩渐渐褪去,经过刚才那一幕,似乎对这个男孩多了一份了解,与他之间也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情由心生,于敏莞尔一笑,说道,“算了,我们刚才都喝醉了,我不怪你的。”
罗平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容纯净的于敏,看着她脸上真诚的笑脸,忍不住抠了抠头皮,还是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有这个毛病,秀秀她都老是骂我,骂我色胚。”
难为情地说完这些话,罗平脸上竟然憋得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什么,你对秀秀——”
于敏大吃一惊,圆瞪一双秀目盯着罗平,忍不住开口惊呼起来。
罗平一听,知道她理解错了意思,没等她说完,赶紧挥手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
一时又想不到言语来解释,一咬牙,干脆把和刘桂花在小溪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后来又顺着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得一清二楚,不过和秀秀酒后暧昧的那一段自然是被他省略了的。
于敏见识过他的身手,对他所说的内气走岔了道信了个十足十,秀秀家里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知道的如此详细,等罗平说完,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秀秀这孩子这么可怜,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罗平在床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是感叹地说道,“秀秀不仅没有怨恨金凤和她妈妈,而且还跟她们处得象是一家人一样,最可恨的是金彪,因为色欲熏心,害得两个家庭都残缺不全,真是该死。”
于敏听他说到家庭,忍不住又想到自己这个已然残破的家庭,心里又是悲苦起来,脸上自然流露出凄然之色。
罗平见她不出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还是有些怪罪自己,又开口说道,“于老师,今天真是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否则我就到吴镇长面前负荆请罪。”
罗平言辞凿凿,于敏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似有若无地说道,“告诉他又怎么样,他早就不在乎了。”
于敏说完后不理会罗平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双目不神地看着面前墙壁上的结婚照,继续说道,“他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小孩也有了,这个家他是再也不会要了。”
一番话,轻言细语,却石破天惊。
罗平大吃一惊。
“……刚才应该就是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他肯定是去了她那边。”
于敏的心防似乎打开了一个缺口,多日的苦闷有了宣泄的通道,一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絮絮叨叨地将心里话缓缓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罗平也渐渐明白了,庄重贤淑的班主任老师刚才被自己非礼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激烈地迎合自己了。
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心里为她叹息一声,罗平张口欲言,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