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行是狮子老虎,他是不见光的毒蛇。
“说、说了什么?”
张毛笔从内寒到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那件事。
“写信那事,你说了吗?”
张弛再次开口,眸中的阴冷更重,张毛笔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原来竟是他……刹那间张毛笔如坠地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没有。”
常年招摇撞骗的他说起谎了一点破绽也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没说就行。记住了,这辈子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否则会死得很难看。”张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笑着警告。
如果不是人已被顾知行发现,他也用不着威胁,而是直接让他消失,眼下顾知行发现了,他就只能小心谨慎,省得被人摸到了尾巴。
“我不会说的,如果说了就让我不得好死。”张毛笔连忙发毒誓,紧接着又撒了一个谎,“刚刚他突然问我这事,我一听就觉得可疑,咬死了没说。”
张毛笔突然有些后悔跟他了,可再怎么后悔,他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行尸走肉般的跟着张弛离开。
孙家——
“队长,你怎么把人交出去了?张毛笔一看就不无辜,严刑拷打,说不定就能问出真相了!”
眼睁睁看着张弛把人带走,孙耳的语气里全是惋惜与懊悔。
人被带走,也就意味着线索断了,这么天的努力也跟着白费了。
“张弛在这儿,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不如遂了他的意。”顾知行不以为然。
孙耳不死心又道:“副队长平时那么忙,这一次特地跑一趟,你就不怀疑他吗?要不我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群众投诉了?”
张弛出现得蹊跷,而且还十分护着张毛笔,要是以前,他哪里会管这种小人物的死活?
孙耳直觉这事不似表面上呈现出来的这么简单,然而他都要急坏了,顾知行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用。”顾知行否决了他的提议,“倘若张弛真的参与了英家的事,我们现在也问不出什么,不如让他放松警惕,先从另一方面入手。”
孙耳都能看得出来的事,他当然也能。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急。
“另一方面?”
孙耳疑惑不解,直到顾知行把他带到英家的大门口,他才反应过来,倘若事实真是张毛笔所说的那般,那么英家的人一定知道点什么。
果然,英老爷子一听传信这事就急了。
“我确实写信给他们了,但没让他们回来啊,而是寄了钱过去。”
这是英父英母入行以来接到过的最大一单生意,前期家里所有的钱都垫进去了,老爷子担心他们没有钱花,这才寄八块钱过去,除了钱,还有一些叮嘱。
老爷子平时就有啰嗦的毛病,家里人其他人一开始还能包容,后来就不厌其烦了。
“那就是有人截获了这封信,然后换了新的送过去,他们两位就是看到信件才回来的。”孙耳支着下巴思考,“那些人为啥非要他们回来呢?如果只是想杀人,外边岂不是比家里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