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管过多长时间,每一次想起来都会钻心刺骨的痛。他低声道,&ldo;子庚,你生气,其实有很大方面在怪我宁愿和知君出柜,也不愿提及你吧?明明是我们彼此相爱,可是在其他人的眼里,我却成了知君的男朋友。&rdo;&ldo;是!&rdo;罗子庚咬牙切齿,&ldo;我最介意的,就是在这种面对千夫所指的时刻,你宁愿选择和表哥并肩,而不要我站在你的身边,你考虑过我吗?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竭尽全力维护表哥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你明明那么脆弱、那么想有个人来依靠,为什么就是要自己强撑?那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rdo;孔信低头,&ldo;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我当时只是不想你牵扯进来,当时事情已经够乱了,你们两兄弟和我们两姐弟掺合在一起,爸妈他们是要崩溃的。&rdo;罗子庚叹一声气,搂着孔信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低声叹道,&ldo;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憋不过这一口气……我忍受不了你喜欢他,直到昨天晚上……&rdo;&ldo;我终于相信了,&rdo;孔信轻声道,&ldo;我只喜欢你。&rdo;☆、78&iddot;潘氏记者会宿醉的恶果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吃过早饭之后,孔信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罗子庚收拾了厨房,解下围裙放好,&ldo;你接着休息,我走了。&rdo;孔信倏地清醒,&ldo;你还在生气?&rdo;罗子庚一怔,继而笑了,&ldo;不是生气,傻样儿,我手头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得抓紧时间。&rdo;&ldo;你一个古玩商哪来那么多工作?&rdo;孔信皱眉,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除非特殊时期,哪有要抓紧时间工作这个说法?罗子庚走过来,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ldo;暂时还不告诉你。&rdo;孔信眨巴眨巴眼睛,伸长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不许他走,&ldo;你小子又做什么事情了?还在针对潘南华?这个老狐狸最近被惹毛,你要小心点儿。&rdo;&ldo;不是潘南华,&rdo;罗子庚索性蹲了下来,低头看着满眼血丝的男人,&ldo;你这几天瘦了很多,在公安局被欺负了?&rdo;&ldo;没有,&rdo;孔信道,&ldo;我们前脚被抓进去,后脚王八贤的手下就去打通关系了,被关进去一天,我吃得挺好。&rdo;罗子庚一笑,&ldo;瞧你这没心没肺的怂样儿。&rdo;&ldo;反了你?&rdo;&ldo;呵呵,&rdo;罗子庚拍拍他的脸,&ldo;外人都说你犀利锐气,其实啊,你内心就是一怂包,被人算计了、欺负了永远不知道报复回去,你看,没有我在身边,你这日子过得是一团糟。&rdo;孔信仿佛看到他点漆般的眼眸中一丝狠戾一闪而过,待定睛看去,却仿佛什么都没有,那双沉静的眸子依旧深如寒潭,看不清他的内心世界。讪讪道,&ldo;那你这不是回来了么,可说好了,不许再跑了啊。&rdo;&ldo;嗯,&rdo;罗子庚笑着点点头。送走罗子庚,孔信躺在偌大的房间里,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突然忍不住想笑,乐颠颠地将那个建盏拿下来,吧唧一口亲上去,然后摸着柔滑的黑釉满心欢喜:和好了,终于和好了,真好!潘南华的记者会如期举行,潘氏最近可谓是多事之秋,前有潘总秘书涉嫌南海盗捞被调查,后有老潘本人卷入文物造假嫌疑。记者们来了百八十口子,将潘氏的会客厅挤了个满满当当,孔信西装革履,信步走进会客厅,一进门就被几个记者围住了。&ldo;孔老板,你在慈善拍卖会上曾与孔义一唱一和,请问是否早已知道珐华罐为仿品才故意为之?&rdo;孔信微微一笑,弹开他的话筒,&ldo;孔某眼力有限,不敢对潘总的藏品说三道四,抱歉。&rdo;潇洒地从记者群中走出来,他一抬眼就看到罗子庚正坐在座位上玩手机,一屁股坐过去,&ldo;罗老板最近忙得很啊,想见一面都难。&rdo;&ldo;两天没见面而已,&rdo;罗子庚手指一刻没停地收发着邮件,淡淡道,&ldo;孔老板未免太容易寂寞了。&rdo;&ldo;我不但容易寂寞,我还耐不住寂寞,&rdo;孔信哼哼,放肆的目光在会场内四扫而过,落在某一处,满意地笑了,&ldo;啧啧,纪凯今天还真帅。&rdo;罗子庚手指一顿,抬头望去,看到纪凯正和嘉华拍卖行的几个高层一起走进来,只见他身穿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显得细腰长腿,有种别样的性感,额发略长,虚虚遮住一边眉毛,让他气质略显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