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余兴致寥寥,指尖顺着杯盏不停地摩挲着,她才来不过几天,加上方才的矛盾,和亲的事皇帝近期应该不会提。
怕就怕,安余余光瞥见初嫣给皇帝倒酒时的手指轻轻拂过杯口,动作虽快但安余却看的一清二楚,这动作多余又突兀,更像是在……下毒。
这下安余无暇担心皇帝会不会忽然指个人让她嫁了,她恐怕皇帝活不到那天了。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初嫣刚刚的动作是在下毒,那她给皇帝下的应该不是短时间内便会发作的毒。
想去之前自己差点变成傀儡的样子,安余不免担心初嫣会旧计重施,她差点坐不住。
“怎么了?”燕洛允见她有些反常,担心地发问。
安余轻摇了摇头,不能在这里说,她要想办法让帝无渊知道有所准备。
安余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在帝方和身上,帝无渊说过实在要传消息可以找他。
半夏察觉到安余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她弯腰倒酒时听到安余低声嘱咐,“陪我出去一趟。”
半夏不明所以地扶着安余起身,燕洛允看见她出去让身边的人也跟了过去。
“郡主咱们要去哪?”
“回去拿个东西。”
安余没走几步路就被人堵了,帝方寒不怀好意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郡主是要去哪?本殿对皇宫各处都熟悉的很,可以为郡主带路。”
帝方寒说话时眼睛定在安余身上,只要能得了乐安郡主的芳心,他要争皇位也不是问题,见识过方才席间的唇舌之争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打算。
安余怎会不知他在打算什么,她没时间在这耗就当没看见直接绕开,步子还没挪两下帝方寒又挡在了她面前,安余忍着想把他直接处理的心问:“不劳烦殿下了,回去的路我还是能记住的。”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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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拦住半夏要动手的冲动,因为她听见了其他人的脚步声,真要动手也不好让大雍的人看见。
“二皇弟可让我好找。”来人是帝方和,他看见安余也在时还问了声好,“原来乐安郡主也在啊,郡主玉安。”
“大皇兄有何事?”帝方寒半点不想除他以外的皇子接触安余,对帝方和很是不客气地道。
“皇弟可曾听见端贵妃在叫你?皇兄实在不忍心特地赶来告诉你,好让你们母子相聚。”如今的帝方和不似从前那般畏首畏尾,帝方寒早没了依仗,谁都得罪不得。
安余听明白了帝方和话里夹杂的意思轻笑了几声对着他道:“殿下来得真是时候,乐安记不得回去的路了,还望殿下能告知一二。”